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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任由自己的靈魂在過去和未來中跳躍,而虛擬的未來總是引來對現實的批判和不滿,在前沿堅守已有六個月之久,卻依然沒有立功的跡象。
在這腥風血雨的六個月裡,我經歷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每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之後,我都慶幸自己活了下來,慶幸還能回到父母的身邊,還能親口叫上一聲爸爸和媽媽。可是六個月過去了,前線誕生了那麼多的功臣和英雄,而父母從我每月二封報平安的信裡,讀到的都是我為了緩解他們的擔擾和牽掛而寫在裡面的俏皮話,時間長了,他們會滿意一個不立功的兒子嗎?他們會相信我已經徹底改變了嗎?或許他們對我的失望還在繼續。
天已經放亮了,淅瀝的雨和著濃密的霧,讓你覺得世界原本只有咫尺之大。這又是一個常見的活見鬼的天氣,我已經不為天氣的糟糕而煩躁了。可我沒想到的是,戰壕外的叢林裡響起了微衝的聲音,越南特工知道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是在故意挑釁。我還是衝進戰壕裡,拼盡全力地扔了幾顆手榴彈出去,同時我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立功之前,不再給父母去信了。
今天是陳成利的二十歲生日,班副宛慶敏在幾天前就提出要給他過一個像樣的生日,聽說還想法弄到了一瓶酒。在我的家鄉,二十歲生日是要宴請親朋好友聚會的,因為二十歲是一個像徵真正成年的生日。
雨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霧也淡了許多,宛慶敏開始忙了起來。早在一個星期前;陣地上來了一名軍校畢業的見習排長和後方醫院支前的軍醫劉大哥,劉大哥跟我是湖北老鄉,見了我也就格外的親,只要見到他,我的心裡就暖溶溶的。宛慶敏安排聚餐的人員裡有他們兩個,但有一個跟我們一樣的前提,捐一瓶罐頭。
老大哥劉軍醫是個熱心人;他捋起袖子給宛慶敏打起了下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只是開開罐頭而已;宛慶敏卻怕劉軍醫經驗不足割破了手,讓他在一邊待著,一會等著喝酒就行了。
捐出的罐頭擺了一地,宛慶敏都把它們回過鍋了,空氣中飄蕩著令人垂涎的香。中間擺著半盆土豆,這也是好多天積攢下來的。七八個人席地而坐,每人的牙缸裡都倒了一點白酒,久違的酒的醇香讓我興奮而又有些拘緊。這是上到一線六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宴會。
在平常日子裡,裝土豆的戰備盆,我們多用它來擦臉,有時也用它擦一擦下體,要裝土豆了,宛慶敏把它放在煤油爐上燒了燒,算是作了一個擦洗下體和裝土豆的一個區分,既便他不這樣而直接裝上了土豆,我們也都不會介意戰備盆之前用它做過什麼。
陳成利是今天的主角,我們紛紛用牙缸敬他,說了很多祝福他的話,應接不暇中,他激動了起來,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一仰脖子,把牙缸裡本就不多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越軍特工的微衝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也就是幾個短促的點射。聲音總是離我們不遠也不近,大炮是打不得的,我們又拿他沒有辦法,越南人瞭解我們。
“排長,呼喚六零炮打他”。宛慶敏向梁吉發提出了建議,大家都表示贊同,梁吉發叫通了六零炮班的電話,不一會炮彈就帶著呼嘯爆開了。
用不著誰的吩咐,我該回自己的哨位了,我也一仰脖子喝乾了牙缸裡的酒,吃了一口土豆,提槍回到了哨位上。。 最好的txt下載網
76篇至89篇(作者:王輝,電話13607263158)
一個士兵的戰地日記(76) 八五年十一月十六日,晴。
匆匆在天黑前寫完昨天的日記,便提槍進入了哨位。
雨林的夜總是那樣的黑,以至我進到哨位就形成了一個習慣,閉上眼睛,然後靜靜地用耳朵去感受周圍的一切。知道樹影在怎樣地隨風擺動,知道哪片芭蕉葉上的水珠要滴落了。一切的一切都能心中瞭然。
射孔外,視線特別地清晰,山顯出了輪廓,樹幹顯出了線條,山巒峽谷叢林,都溶進了那如垠的皎潔月色裡。我興奮地瞪大眼睛,貪婪地把目光溶進那少有的,我上一線六個多月以來第一個讓我神清氣爽的風輕月圓夜。
狹小的哨位裡已盛不下我的熱情和興奮,如同白晝的夜裡,顯得異常的寧靜,我站在戰壕裡去尋找那天上的明月。輕柔的月光撩拔著青春對愛情的渴望,我想喻紅,也想熊福英。
我想喻紅,是我又收到了喻紅的信,這條現實的郵路,更讓我們有了一條走進對方心靈的郵路。喻紅從信中流淌的熱情燃燒了我。我需要情感的渲瀉,更需要愛情的滋潤,我在靈魂深處不管不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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