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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日本鬼子沒幾天蹦達頭了。俊子,我傍晚和區中隊的江鳴中隊長接過頭,他說現在各村都有了區中隊領導下的公開的民兵組織,他們打了很多次游擊戰和麻雀戰。區中隊準備根據咱們山區地形特點在幾個村聯合秘密成立地下武工隊,明天江鳴來和你詳談。”
一清早吉順就被窗外那棵柿子樹上的畫眉啾啾的叫聲吵醒了。他起身下地開了屋門,鄰家有早起作飯的,一股熟悉的燒草味道蔓延在院子上空。牲口棚裡那匹八歲口的騾馬打著響亮的噴嚏,蹄子不斷的刨著泥地。吉順拿起飼料口袋走過去,他湊近這匹他餵了四年的深棕色騾子,抓幾把鍘成一寸長的高粱秸揚進裂了紋的木頭飼料槽子,老騾子居然聞出吉順那熟悉的味道來了,它把頭偎到吉順臉上蹭著,吉順用手為它梳理著鬃毛,老栓走過來嘆了口氣:“老騾子出完力氣了,這兩年它拉不動原木劈柴了,也就上山送幾筐糞還行,昨個晌午王財主過來看了看,說下集要找屠戶把他宰了賣肉。”吉順摸了摸老騾子的鬃毛,從給壯歲口騾馬預備的小口袋裡抓出黑豆放到手上餵它。
七連的戰士們早起身了,他們打好了揹包上河洗了臉就到各家為房東們挑水掃院子掃街。
保林把大兒子大山擎到肩膀上扛著來到喜子家,戰士們正搶著抱喜子剛滿週歲的胖小子,見又來了個虎頭虎腦的三歲娃就都湧上去把個小大山逗的嘎嘎樂。
吉順拿上斧子來到院子裡那棵柿子樹下,朝著樹幹一斧子一斧子的砍,小雨平看著樹幹上累累的新舊傷痕,仰著頭問吉順:“爹,咋把柿子樹砍上口子呀?”吉順摸摸雨平的小臉:“兒子,柿子樹年年都得砍上幾砍,明年它才會結更多的果。身上的傷痕越多它越結果實。”
天傍晌,村口放暗哨的民兵帶著區中隊長江鳴進了俊子和吉順家。俊子端出剛上磨推好的苞米麵,添上秋葉送過來的半瓢豆麵,上鍋邊貼了一鍋圈喧騰騰的豆麵粑粑,鍋當間蒸了一瓦盆蝦醬土豆蘿蔔塊和一瓦罐水,金鎖在灶下把火燒的旺旺地。半個時辰就出鍋了,俊子先剷下一個豆麵粑粑讓金鎖給秋葉家送過去,接著拾噔飯端上炕桌吉順和江鳴、老栓吃著飯聊。
吉順上炕坐在他那個小板凳上,咬上一口豆麵粑粑夾上一筷子土豆蘿蔔對江鳴說:“半年沒吃到豆麵粑粑了,咱山裡的苞米麵真香。江鳴,各村的武工隊都組織好了嗎?”江鳴喝了口熱水:“東片幾個村成立的比較早,麥山夼和南臺幾個山村參軍上前線的多,留在村裡的青壯年很少而且都當了民兵,得幾個村聯合成立地下武工隊了。”
俊子夾了塊土豆塞進雨平嘴裡:“村裡富得、連會、雲祥他們都參加過幾次殺鬼子的行動,手腳也利落,零打碎敲的打游擊沒問題。”江鳴點點頭:“這幾個我都見過,你們和南臺、嶺後三個村合起來成立一個隊,富得進過區上辦的爆破訓練班,先讓他把學到的教教大家。”商量好了武工隊的人選,江鳴就回區中隊了。
天傍黑,吉順和保林、喜子帶著部隊離村往柴裡方向執行任務去了。
吉順他們剛出村,區上的交通員小李就急匆匆的進村找到了俊子。原來,這天頭晌由於漢奸告密,鬼子進了離麥山夼十里的八路軍區中隊長江鳴的家庵子村殺人放火。小李擦了頭上的汗水,對俊子和武工隊員們說起了這樁慘案的由來:
庵子村是個掩在山裡只有四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落,去年秋天日本鬼子的飛機來扔下炸彈,炸燬了村裡幾十棟房屋,接著進村掃蕩了幾回,搶糧、抓壯勞力去東北做苦力,還強姦了幾個年輕的閨女。村裡的青壯年男人在合起來上山砍樹劈石頭重新修建好了房子以後,大多隨江鳴參加了區中隊。
離庵子村只有一里地的東竹村有個紙匠叫張化,自從日本鬼子來了以後他的生意倒是比早先興旺了些,三天五日的就有喪主來買燒紙和喪棒靈幡,手裡有了倆小錢就開始盤算著要娶個媳婦進門。娶媳婦也是為找個好幫手,他看上了庵子村心靈手巧的江妮。
18歲的江妮是江家的獨養閨女,雖是窮人家的孩子,她爹媽捧在手心裡疼的什麼似的,偏她自己不嬌慣自己,八歲上就跟著嬸子大娘學會了繡花,到十六歲上三鄉五疃的都知道江家有個勤勤快快繡一手好花的巧閨女。
張化託的媒人提著一斤桃酥果子進門提親來了。江妮他爹一聽是紙匠張化,先就不願意。按老輩子的說法耍喪葬手藝的人家沒有全乎的,不是缺雙親,就是出少年亡。當下婉轉地回絕了這門親事。張化聽媒人回來添醋加油地學舌,心裡騰的上來火,一連幾天心裡憋氣。
這天他進城買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