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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戰,部隊傷亡很多,前幾天的游擊戰又有不少戰士負傷,衛生隊來了很多傷員,衛生隊整天忙的不可開交,前線下來的傷員傷勢有輕有重脾氣都挺大,特別是那些斷腿的、胸、腹傷重不能下床的,傷口疼的厲害了煩的要命見誰罵誰。
重病房鬧的最兇的是腹部受傷的傷員小張,他是在打那場游擊戰的最後近距離對抗的時候時中了彈,當時腸子都流出來了,他自己用手把腸子塞回肚子裡頭繼續參戰,這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硬漢子偏偏怕打針,每天護士端著護理盤一進病房他就犯怵,一天兩回屁股針對他來說就是酷刑,那細針頭一刺進肉裡他就忍不住喊著疼,聽那喊聲活象是生捱了一刀,把其他傷員鬧的也跟著緊張。
衛生隊新來了女護士,她留著一頭烏油油的短髮,長著一雙會說話的杏核眼。那張不大的櫻桃嘴角向上翹著,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她老是微笑著。
她很快就學會了包括打針在內的一些護理工作,每天出入病房,端便盆、送水送藥的忙裡忙外,這天那個腹部受傷的傷員小張又煩躁的大聲叫罵,護士們都躲了出去,到該給他打針的時候兩個護士你推我讓的都怵著去為他打那一針,
新來的護士笑了笑:“我來吧。”她端上護理盤挑開白門簾進了重症病房走近小張。果然他罵的更兇了:“老子不打針,誰他媽敢給老子捅針老子罵誰!”她微笑著上前把他的軍裝扒開退出臀部,拿出酒精球消毒,小張暴躁的揮動著手臂一把打掉了她手裡的針頭,她默默的俯身拾起來,又換了個針頭。
就在這時候門口一聲喝:“張柱子!你他媽給我閉嘴!”張柱子一見來人立馬老實了,欠起頭來敬了個禮:“連長!”八連長喜子幾步邁到病床前頭:“你小子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新來的護士。”“她是你們排長常川沒過門的媳婦巧英!”
巧英眼淚撲落落的掉下來:“喜子哥!我聽醫生們說過他的事,知道他是常川哥在突圍的時候給了他一個耳光催他出山的一班長張柱子!”張柱子咧著嘴放聲大哭,他一把拉住巧英的手往自己臉上煽著一邊哭一邊一迭聲的說:“是你呀巧英姐!常聽我們排長唸叨你,我想俺排長和弟兄們!他們都死了,就我活著,我躺這病床上心裡難受就想罵人!我犯混那,你打我一頓吧!”
巧英為柱子打上針:“張班長,配合治療,治好傷早點回部隊多打鬼子替他們報仇!”喜子瞪了柱子一眼:“就聽說你小子在這裡天天又罵又鬧的,看你這點出息!”張柱子紅著臉不敢再吭聲。
打這以後,重病房的傷員每到該打針的時候都看著那道白門簾,巧英必是先用左手挑著門簾,右手端著護理盤,進來先用帶笑的眼神看遍每個傷員,然後挨著病床輕手輕腳的消毒打針,從進來到出病房,她很少說話,可是傷員們一見她就彷彿見了鎮靜劑,張柱子也老實了,重症病房安靜了許多。
到了部隊上的巧英看什麼都新鮮,衛生隊的女軍醫帶著塊懷錶,頭一回見到表的巧英盯著表指標納悶,這小針咋自己能轉圈跑那?對那些針和那滿櫃子的藥的她也是很好奇,她長這麼大還沒打過針吃過藥。
昆俞山的雪水從山上的枯草縫隙裡流向山下,在山腳匯成了一條寬寬的大河,巧英和幾個女兵端著傷員們換下的紗布、繃帶來到河邊,她拿起一塊大石頭砸開冰面,打成一個水灣把那那些帶血的紗布放進水裡泡著,見到血,她就想起常川,手上一鬆勁,紗布順著水向冰下流去,旁邊的女兵喊了她一聲,她這才回過神追到下一個冰窟窿撈了上來。巧英天天要來洗好幾盆紗布,一雙繡花的手被冰水浸泡的又紅又腫。
正出著神,突然一顆炮彈落到河套裡頭,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過後,巧英抖落了一身的河泥,在接連的爆炸聲中端上盆和幾個女兵們奔回臨時病房,衛生隊的醫生護士正在忙著把傷員轉移到樹林裡躲避,那些能動的輕傷員也幫著抬擔架轉移重傷員。隱藏在離衛生隊十里的炮連馬上組織火力反擊,敵人的炮啞了。巧英慢慢的習慣了在敵人幾天一次的炮火攻擊干擾下為傷員們打針換藥,習慣了在衛生隊的緊張有序的日子。
戰火中的巧英逐漸成長為一個堅強的八路軍戰士、一個熟練的戰地護士。
第三十五章 支前遇險
第三十五章支前遇險
又是一個春天,吃了一冬地瓜乾和醃鹹蘿蔔的女人和孩子們天天一大早就滿山滿坡的挖野菜,十幾天的工夫近處的幾個山上野菜被挖的精光,俊子領著雨平帶著簍子和包袱叫上玉風、秋葉幾個上了離村挺遠的架子山。
彎腰挖了半晌,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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