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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專區給別列茲多夫鎮派來一支剿匪隊,領隊的是個講究穿戴的小夥子,叫菲拉托夫。按照邊防條例的規定,他本來應當先向區執行委員會主席報到,可是這個傲慢得像只小公雞的傢伙卻認為這樣做沒有必要,自作主張,就把隊伍開到了附近的謝馬基村。夜間進村後,他們在村頭的房子裡住下了。這一夥全副武裝、行動隱蔽的陌生人,引起了隔壁一個共青團員的注意,他立刻跑去報告村蘇維埃主席。村蘇維埃主席也絲毫不瞭解這支隊伍的來歷,把他們當成了土匪,急忙派這個團員騎馬到區裡去報信。菲拉托夫乾的這樁蠢事差一點斷送了許多人的性命。利西岑剛一得到關於“匪情”的報告,連夜集合民警,帶了十幾個人,騎馬奔向謝馬基村。他飛一樣來到村頭,跳下馬,翻過籬笆,直向那座房子撲去。房門口的哨兵頭部捱了一槍托,像一口袋東西一樣倒下了。利西岑跑過來,使勁用肩膀一拱,房門就開了,他行隨即衝了進去。房間裡天花板下掛著一盞燈,燈光暗淡。利西岑一隻手舉起手榴彈,準備投擲,另一隻手緊握著毛瑟槍,他大喝一聲,震得玻璃直響:“投降!要不就把你們炸個稀爛!”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們全從地板上跳了起來,一看到利西岑拿著手榴彈的那個殺氣騰騰的架勢,馬上舉起手來。再遲一秒鐘,衝進來的人們也許就要開槍射擊了。又過了一會兒,當這一小隊俘虜只穿著內衣被趕到院子裡的時候,菲拉托夫看見了利西岑胸前的勳章,這才敢開口說話。
利西岑氣得發瘋,狠狠啐了一口,十分輕蔑地罵道:“膿包!”
德國革命的訊息傳到區裡來了。漢堡巷戰的槍聲傳到了這裡。邊境上的人都激動起來。人們緊張地期待著,一遍又一遍地閱讀報上的訊息。十月革命的風暴也在西方刮起來了。
申請參加紅軍的志願書像雪片一樣,不斷送到團區委會來。保爾花了不少時間同各團支部派來的代表談話,向他們解釋,蘇維埃國家執行的是和平政策,現在不想跟任何鄰國打仗。但是,這種說服工作並沒有起多大作用。每逢星期天,各支部的團員都到鎮上來,在從前神甫家的大花園裡舉行全區團員大會。有一天中午,波杜布齊村共青團支部全體團員排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區委大院。保爾從視窗看見了他們,立即到臺階上去迎他們。以格里沙為首的十一個小夥子,穿著長統靴子,揹著大口袋,在門口站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格里沙?”保爾吃驚地問。
格里沙給他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進了屋。莉達、拉茲瓦利欣和另外兩個共青團員馬上圍過來。格里沙關好門,嚴肅地皺起他那淡淡的眉毛,說:“同志們,我這是要考驗考驗我們的戰鬥力。今天早上,我對我們支部的團員說:區裡來了一份電報,當然是絕密的;電報上說,咱們跟德國資本家打起來了,跟波蘭地主很快也要打。莫斯科來了命令,所有的團員都要上前線。誰害怕,不敢去,只要寫個申請書,就可以留在家裡。我命令他們,打仗的事誰也不準告訴,讓他們每人帶一個大面包和一塊醃肉,沒有醃肉的就帶點蒜或者蔥頭,一個鐘頭以後在村外秘密集合。先開到區裡,然後再到專區,在那兒領武器。我這一宣佈,可真靈。他們馬上向我問這問那,我告訴他們:沒什麼說的,就這麼辦!誰不去,就寫個申請書。這次去打仗是自願的。大夥一散,我心裡就犯了嘀咕:要是誰也不來,可怎麼辦呢?我就只好解散支部,自己一走了事。我坐在村外瞅著。他們真的一個個來了。有的人臉上眼淚還沒幹,但是竭力不讓別人看出來。十個人全來了,沒一個臨陣脫逃的。你們看,我們波杜布齊支部怎麼樣!”格里沙興高采烈地把話說完,得意地用拳頭捶了一下胸脯。
莉達非常生氣,狠狠訓了他一頓。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說:“你說些什麼呀?這可是最好的考驗!這樣才能真正看透每一個人。為了搞得更像樣一點,我本來打算把他們拉到專區去,但是,小夥子們都累了,讓他們回家去吧。不過,保爾,你一定得給他們講講話,要不,這算怎麼回事呢?不講話是不行的……你就說,動員令已經撤銷。他們表現得很英勇,值得表揚。”保爾很少到專區中心去,往返一次要好幾天時間,而區裡的工作又一天也離不開他。拉茲瓦利欣卻一有機會就往城裡跑。每進一次城,他都從頭到腳武裝起來,把自己暗自比作庫柏[庫柏(1789…1851),美國作家。他的主要作品《皮襪子小說集》的主人公是個喜歡探險的獵人。——譯者]小說裡的主人公。他非常喜歡這樣的旅行。進了林子,他就開槍打打烏鴉或者機靈的小松鼠。遇見單身的行人,就攔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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