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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親口所封,豈能容你一個庶子卑官隨意欺辱,今天本宮召你來,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大唐的尊卑貴賤。”
張太后的目光越發兇狠,語氣已從冰冷轉變為嚴厲,她一回頭,尖利地喊道:“剝去他的衣甲,給哀家亂棍打出宮去!”
幾名侍衛上前便要抓張煥,“不須你們費力,我自己走便是!”張煥一抬手止住眾人,他注視著張太后的眼睛微微笑道“今日太后的恩賜,臣銘刻於心,日後必回報於太后。”
雖然他語氣和緩,笑容可親,就彷彿他真要報恩一般,但他眼睛裡迸射出的、儼如冰針一樣刺冷的目光使張太后一激靈,她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個人臨死之前也是用這種眼光盯著自己,至今還時常在她夢裡出現。
但張煥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卑官,是她用來測試自己權力的試金石,不必放在心上,張太后冷冰冰地一笑,“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傳哀家旨意,羽林軍果毅都尉張煥不敬太后,按律當斬,但念其初犯,可不予治罪,命吏部革去其一切官職,貶為庶民。”
“太后且慢!”聞訊趕來的李系終歸慢了一步。
第六十章 罷官職
“皇兒參見太后!”李系跪下來,給太后行了個大禮,聽說張太后派人去找張煥,李系便意識到了不妙,昨日張煥大出風頭,讚賞之有,但嫉恨者也不少,尤其是崔圓一系。
太后已居深宮十餘年,極少接見外臣,就是偶然一見,也是依朝禮而定,象這樣主動召見新人還是頭一次,就算張煥封的是羽林軍軍官,但單獨接見還是不同尋常,李系擔心太后是聽到了什麼謠言,在不瞭解情況之下作出偏激之事,從而壞了他的大事。
事情確實就象他擔心的一樣,太后革去了張煥的官職,他晚到一步,阻止不及,太后已說出口的話豈能輕易收回。
“太后,皇兒理解太后的心情,只是張煥是皇兒昨日剛封,今天太后就罷了他的官,若傳出去,不知情者還以為是帝后不和,不利於大唐社稷的穩定,望太后三思。”
張太后冷冷地瞅著李系,半晌也沒說一句話,當今大唐天子,她親手扶上皇位之人,難道真會為一個六品小官來頂撞她十餘年來的第一次頒令嗎?難道他真不明白這次命令對自己的重要性?不是!他應該知道,那既然知道為何又明知故犯?張太后冰冷的眼神漸漸變得如刀般鋒利,事情只有一個解釋,他不願意看到自己重獲權力。
“皇上是想讓哀家收回成命嗎?”
“皇兒不敢,只是 ”
李系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已經聽出了太后的不滿,便把後半句話咬住了,現在正是他要施展拳腳之際,若後院失火,對他百害無一利,一邊是自己的苦心安排,一邊是太后的強橫,也罷!先由她,事後再另作安排。
想到此,李系回頭看了一眼張煥,無奈地說道:“太后旨意既下,皇兒豈會阻攔,只是皇兒對這張煥頗有歉意,可否容我把他帶走,安撫他一二。”
“婦人之仁!”張太后冷冷拋下一句話,轉身進內室去了。
那大宦官朱光輝偷偷地瞥了一眼李系,眼睛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笑,跟隨著太后進了內室。
“張煥,這件事朕無力阻止。”御書房內,李系惆悵地望著窗外,半天才輕嘆一口氣道。
“陛下不必為此煩惱,張煥並不在意。”
張煥躬身施一禮,他輕鬆地笑了笑道:“雖然臣也想出人頭地、為陛下效力,但一個果毅都尉的虛職卻並不是張煥想要,它反而束縛了我的手腳,太后免去它其實也正遂我意。”
“你能這樣想,朕深感欣慰。”李系語氣平淡,卻無半點欣慰的意思,頓了一下,他忽然低聲道:“你與太后並無仇怨,但今天太后忽然發難,朕深為不解,你可否為朕解一解疑惑?”
“臣也是一頭霧水,並不知道太后為何發作。”
“你真的不知道嗎?”
李系驀然回頭,凝視他片刻,忽然揮了揮手,命房中所有人都退下。
“你給朕說實話!”李系坐回御榻,注視著這個張家的後起之秀,能被張若鎬和張破天同時內定為張家的家主繼承人,他也必然有過人之處,應該不僅僅是敢燒回紇人軍糧那麼簡單。
張煥見周圍人都走盡,這才微微一笑道:“太后以不敬之罪來處置微臣,未免有些牽強,當然,她可能是因為臣曾經得罪過清河郡主,藉口不敬來發難,這也無可厚非,但臣做那件事是在前,而她冊封清河郡主卻在後,況且清河郡主是皇后的侄女,太后要越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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