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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庖也應和皇后先打一個招呼,陛下只需問一下皇后,若太后從未說起此事,那恐怕這件事也是她的一個藉口。”
“如果此事確實是她的一個藉口,那她又是為何?”李系繼續不露聲色地問道。
“我與太后素不相識,她召見我就是為了革我的職,這豈不是可笑?”
張煥淡淡一笑道:“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陛下只看吏部對此事的態度,便明白了。”
李系愣住了,他半天也沒說話,他眼睛忽然迸出一道陰森的寒意,隨即又恢復平和,他溫和地向張煥笑了笑,提筆寫了一書,遞給他道:“既然太后已免去你現職,朕就再封你為遊擊將軍,雖然吏部備案的可能性不大,但這是朕親授,朕認可它。”
太后的懿旨果然是令出即行,張煥還未走出宮門,他被太后罷免的訊息便傳遍朝野,嘆惋者有,竊喜者卻更多,隨即吏部的公文也下,革去他一切職務,可憐吏部盧員外郎剛剛坐下準備吃飯,又得替他跑到各部門銷官,張煥卻懶得隨他,脫了盔甲便揚長而去。
“十八郎止步!”
一輛馬車從後面追了上來,停在張煥的面前,車門內張破天向他招手道:“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四叔不是去太原了嗎?”張煥笑著登上馬車。
“我明天才走。”
張破天看了看他,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我剛剛也聽說了,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
“你真的沒有被擊倒嗎?”張破天眼中漸漸蘊蓄起了笑意。
張煥沒有直接回答;他輕輕靠在坐榻上,仰望天空朵朵白雲,聲音低沉道:“四叔還記得張家那條護宅河嗎?”
“當然記得!那又如何?”
張煥漸漸地陷入了回憶之中,“我還記得十五歲那年的冬天,太原特別冷,張家護宅河上的冰足有一尺厚,有一天我病了,我就想,今天可以不用下水了,可師傅依然把我抓起來扔進了冰窟窿裡 ”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可目光卻越來越明亮,他頭慢慢揚起,傲然一笑道:“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知道什麼叫被擊倒、什麼叫沮喪,今天這點小事就想把我擊倒?四叔,你也太小看我了!”
“好!這才是真正的男兒。”
張破天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風順,當年我被趕出張府、被趕下相位,這十年來一直隱忍至今,和我相比,你這點小挫折算什麼?不過你必須要從這次挫折中學到點什麼,否則挫折就毫無意義。”
說到這裡,張破天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告訴我,你從這次挫折中明白了什麼?”
“實力!”張煥沉默良久,徐徐說道。
回到客棧,迎面就見平平捧出一厚疊帖子出來,她一見張煥便抱怨道:“哪有用白紙寫回帖的,我姐姐說不行,讓我去買了一堆空白帖子,又把你那些白紙裁小貼上去,費了我一天的功夫,喏!現在才剛剛弄完,你回來得正好,咱們一起去送?”
張煥笑了笑道:“回帖之事就交給我,你去忙晚飯吧!不然那幫傢伙回來可餓得慌。”
平平求之不得,她把帖子往張煥手裡一丟,便溜之大吉。
這些帖子已經沒有送的必要,太后一道懿旨比什麼都管用,不會有人再想請他,他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客棧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隨即有馬車停下,又聽見客棧掌櫃唯唯諾諾的答應。
不等他走到院門,便見一人大步走來,“呵呵!賢侄的住處讓老夫好找。”
來人正是大唐右相崔圓,他上前執住張煥的手,誠懇地說道:“太后旨意我已知曉,這也是沒辦法之事,我置了幾杯淡酒,特地為賢侄壓驚。”
雖然崔、張兩家勢不兩立,雖然張家的衰敗都是崔圓所謀,乃至今天自己丟官也極可能和他有關係,但張煥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無法仇視崔圓,甚至還十分佩服他,所謂大忠大奸本質並無區別,區別的只是彼此的立場。
自己綁架了他的女兒,家主一去,他便大度地放人,事後也沒有再找同伴的麻煩;同樣,自己被太后罷官,他竟親自來客棧相請,儘管他別有用心,但這種籠絡人心的手段卻讓人佩服,
這才是做大事之人,不在乎一時得失,談笑間收放自如,若有這種人做對手,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張煥欣然拱手笑道:“能與崔相對飲,當浮人生一大白。”
張煥登上崔圓的馬車,在崔圓數百侍衛的護衛下絕塵而去,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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