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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最後才去羽林軍大將軍行轅報到,等他忙完這些,已經是下午了。
“李都尉,我要回去吃午飯了,你以後就沒什麼事了,現在是打道回府還是繼續留在這裡,都隨你的便。”
領他辦理這些手續的是個姓盧的吏部員外郎,對他很熱情,辦事也盡心盡力,可就是說話有些刻薄。
張煥的羽林軍果毅都尉是個虛職,手下並無一兵一卒,他報到結束後,確實就可以回家了,不過他這個虛職註定是與眾不同,還不等他決定去哪裡,幾名宦官便慌慌張張跑來,“誰是張煥?今天剛上任的張煥是誰?”
“公公,在下便是。”張煥上前答應,那為首宦官一把抓住他急道:“快隨我去,太后要見你!”
“太后?”張煥愣了一下,這個詞在他心中實在太淡,從小到大,耳聞目染都是皇帝相國、公卿大臣之類,長大後在書院說起後宮,大家也只對公主、郡主感興趣,誰也不會去提什麼太后。
張煥這才想起,大唐帝國的太后,便是先帝的張皇后,當年殺太子而扶李繫上位的風雲人物,十五年過去了,她也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
他心裡轉了幾個念頭,也沒能想出太后會找自己做什麼,或許是昨日自己出盡風頭,她也僅僅是想看一看?
時間不容他多想,他點點頭道:“公公請前面帶路,我跟你們去就是。”
張太后居住的地方在太極宮,離張煥目前所在的西內苑頗近,進了玄武門,前面便是太極宮,在大明宮尚未修建之前,這裡便是大唐的主皇宮,高祖李淵、太宗李世民皆在此居住。
隨著大明宮修成,太極宮也漸漸成為長輩后妃的養老之地,唐玄宗李隆基從蜀中返回後,也被其子李亨送到此處,最後鬱鬱而終。
現在的太極宮則是張太后的奉養地,張太后今年已經五十餘歲,但她保養極好,外貌看起來也不過三十許,面板白皙細膩,鳳眼鵝鼻,現在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只是隨著年紀漸長,她的顴骨略略有些凸出,嘴唇也失去了從前的豐滿與光澤,變成薄薄兩片。
張太后在年輕時是個權力慾望極強的女人,李亨身體不好,她便屢屢越權干政,為此與當時的太子李豫結下了深仇,眼看李亨病重將崩,她悍然發動宮廷政變,殺死太子李豫,擁越王李系登位。
但此後的十幾年裡,七大世家把持了朝政,無論是皇帝李系還是她都失去了權力,可就在前幾天,她卻頒下了十年來的第一道懿旨,封右相崔圓之女崔寧為清河郡主,雖是應皇上之請,但對她而言卻是一種試探,自己說的話究竟還有沒有用,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崔圓不僅立刻遣女進宮謝恩,事後還特地上書,對她給自己的封賞感恩涕零。
就彷彿一個乞丐剛剛才發現自己竟住在金山上一樣,張太后反覆品味了幾日,才慢慢緩過神來,難道自己的權力竟從未失去?
初六的朝會她病勢初愈,沒有來得及試探自己的權力,但隨即她的心腹宦官朱光輝告訴她,皇上在朝會上提拔了一個崔相國的對頭,是張家一個庶子,也就是這個人,不久前曾綁架了清河郡主。
就這樣,李系親口所封的羽林軍果毅都尉張煥,便被她定為檢測自己權力的試驗品。
“羽林軍果毅都尉張煥參見太后!”隔著一道竹簾,張煥單膝跪下,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見到哀家,你竟敢只跪單膝?”竹簾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張煥一怔,他不卑不亢答道:“回稟太后,皇上在慶治五年已下詔,六品以上官員覲見可免於下跪,長身施禮即可,臣現在已是六品軍職,但依然給太后行了軍中最高禮節,請太后明鑑。”
不等太后發怒,旁邊高胖的宦官朱光輝忽然重重哼了一聲,“一個小小的果毅都尉竟敢頂撞太后,來人!”
他剛要命人來拖張煥,太后卻輕輕擺了擺手,“等一下,哀家還有話要問他。”
一場將起的暴風雨霎時煙消雲散,沉默了片刻,竹簾緩緩捲起,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依舊沒有笑意,語氣依舊冰冷刺人,“哀家聽說你曾綁架了清河郡主,可有其事?”
此時張煥已經明白,太后今天就是在刻意找自己的麻煩,無論自己怎麼回答,都不會遂她的意,他的腰挺得筆直,一昂頭道:“太后恐怕弄錯了,此事張尚書已和相國消除了誤會,太后詢問相國便知!”
“一派胡言!”
張太后再也遏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大聲呵斥道:“相國是宰相心胸,不和你計較,但清河郡主是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