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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憤,主動聯絡記者前來採訪。同時,他將已做處理的問題又重新抖了出來,欲將責任推卸到報社及個別領導身上。”
《鄂東晚報》總編輯蔡群也否認授意記者進行新聞敲詐。他說,“中央政策我們當然要登,但並不是用來恐嚇別人的,記者不能把心思想歪了。”
“有記者反映採訪時是帶著發票下去的,為什麼這樣?”記者問。
“我不敢肯定他們帶著發票,因為我不分管財務。但如果是廣告經營帶發票很正常。”
陶志東等人予以反駁:“當時我們領發票時需要登記發票號,而且有十多個人同時領,報社領導不可能不知道。”
“從有償新聞到有償不新聞,媒體的職業道德問題值得關注”
黃岡市目前有兩份報紙,一份是《黃岡日報》,一份是其子報《鄂東晚報》。
據瞭解,《鄂東晚報》現在的發行量不足1萬份,覆蓋人群有限。在黃岡及其區縣,人們看得最多的是《楚天都市報》。而為了爭奪黃岡及周邊地區市場,今年9月,《楚天都市報》開闢了《鄂東新聞》,每週二、五各出8個版,對早已危機四伏的《鄂東晚報》造成了極大壓力。
蔡群也對本報記者說,自己2002年年底接手總編輯時,《鄂東晚報》已經陷於停頓,4個月的工資沒有發,4個月的印刷費沒有付,每年還要向《黃岡日報》上繳20萬元。在這種情況下,廣告經營任務顯得很重。
“報社要創收,我們可以理解,但關鍵是採用什麼方法。”在陶志東看來,給每個編輯記者甚至校對人員下達創收任務,甚至報社上下配合“以曝光促發行”的手段,並非《鄂東晚報》獨有。
陶志東舉例說,一次開會晚報老總介紹兄弟媒體經驗時說,湖北某地市級晚報剛創刊時,聯絡當地公安訂兩千份報紙,被婉拒。該報集中火力,只要公安部門、社會治安出了什麼事就大報特報,沒有兩個月,公安服了,乖乖地訂了兩千份報紙。
陶志東對本報記者說,“我和其他晚報同行交流,很多做法是心照不宣的。”
無獨有偶,2003年11月7日,蔡群簽發的《緊急致各縣市駐站記者的一封信》,也透露了向兄弟媒體學習的資訊。
蔡群特別強調,“前不久,我和日報領導到山東最窮的菏澤考察,該市每個縣級駐站記者每年完成的上交報社的廣告收入,少的有18萬元,多的有40多萬元。”
蔡群向駐站記者呼籲:“日報明年也將派出駐站記者,規定每年完成廣告任務是15萬元。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能完成合同的廣告和發行任務呢?”
“只要給錢,什麼稿子都能發;只要給錢,什麼醜聞都能壓――這是新聞職業道德下滑的集中表現。”中國人民大學新聞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主任鄭保衛認為,無論是《鄂東晚報》的硬敲詐,還是強行拉贊助、拉廣告的軟敲詐,都嚴重敗壞了新聞職業道德。
鄭保衛教授日前參與了一項媒體職業道德的調查。他驚奇地發現,相當一部分記者、編輯甚至報社領導,對記者收紅包已是見怪不怪,他們反問,“這難道還是問題嗎?”
2003年山西繁峙礦難發生後,11名記者受到礦主賄賂沒有進行報道,從某種程度看,《鄂東晚報》的做法與其類似,鄭保衛教授稱之為“有償新聞”出現了變種―――有償不新聞。“從有償新聞到有償不新聞,媒體的職業道德問題值得關注。中國媒體有其特殊性,話語權是黨和政府的。有償不新聞也是利用公權為小團體或個人牟利,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鄭保衛教授還認為,從《鄂東晚報》暴露的問題看,黃岡市有關部門更應該考慮對其報業格局的調整。“辦報要考慮經濟大環境,不能適應市場的要予以淘汰。”
黃岡市是一個以農業經濟為主的革命老區,總人口724.7萬人,其中農業人口599.99萬人,下轄11個縣、市、區中,國家級貧困縣有3個。2004年黃岡市統計年鑑顯示:全市工業企業單位651個,其中小型企業618個,大型企業僅一個。2003年地方財政收入15.95億元,而財政支出則為30.91億元,屬典型的吃飯財政。
訂報需要錢。黃岡市2003年市轄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消費支出為4638元,其中用於娛樂、教育、文化的消費支出市轄區為849元,而全市僅為318元。相對來說,《鄂東晚報》一年188元的定價顯得偏高。
“都市報靠市場生存,經濟不活躍就不會有足夠的廣告,沒有足夠的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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