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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含著手指,滿眼都是小星星。
“母親,我也要穿新衣服!”
看到張王氏專心給哥哥梳頭髮,沒理會,她不由分說,便抱住母親的腿用力搖晃,並奶聲奶氣的撒著嬌。
“囡~囡!”
不經意下,張王氏整個身體都晃動了,不由輕聲的呵斥了一句。
“囡囡!不許含手指!”
張涵伸手捏捏妹妹肥嘟嘟的粉嫩臉頰。囡囡是妹妹的小名,就象他的小名是寶寶一樣。妹妹的大號是張清。私下裡,張涵認為,這個名字很爛。
“啪!”張王氏一巴掌開啟張涵的手,“不準欺負妹妹!”
張涵身穿一身嶄新的青色儒服,峨冠博帶,長襟寬袖,使的一張白淨普通的小臉,也生動起來。他長身而立,端端正正的跪在銅鏡前,一頭烏黑的長髮被張王氏握在手裡,一動也不能動。
“我沒欺負妹妹,我是疼她……是不是,囡囡?”他想從妹妹那裡得到支援。
“哼~!”
張清對著鏡子裡的哥哥,做了個鬼臉。她現在已經三歲半了,不再那麼好騙了。
‘嗯,應該差不多了’,張王氏沒理會兒女的小動作。
“不是吧!母親大人,一個拜師禮,您老都忙了快一上午了……”女同胞打扮時的熱情,是張涵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張清不再說什麼,卻也不肯離開,安靜地跪坐在一邊,羨慕地望著那身漂亮的衣服。
……
張塢是騶縣張氏的聚居地,位於縣城東南二十里處。村西有一條小河潺潺流過,河水清澈透明,故名為清水河,乃是沂水的支流,也是張塢人的日常引用水。村東不遠則是一座小山,山本無名,因在塢後,是以名為後山。後山不高,也不險峻,鬱鬱蔥蔥的樹林逶迤而下,頗有一些飛禽走獸。
顧名思義,張塢是座堅固的堡塢,分為內外兩層。內塢是一百多年前,張氏初落戶不久修建的。隨著張氏族人開枝散葉,人口越來越多,內塢漸漸不敷使用,很多人聚居在內塢的周圍。於是,在六十年前,張氏族人又修建了外塢。
迄今為止,張塢已經擁有居民五百餘戶,是不亞於縣城的繁華所在。除了三百多戶張氏族人以外,其餘的都是依附張氏的部曲和賓客。
張家大宅坐落在內塢的中心,稍為向西偏一點兒,佔據了內塢近四分之一的面積。張宅就是族長張昭的住宅,也是張涵新生的家。宅子面積很大,大體分為三進,前面是前宅,用來接待外來人員;然後是客房,供來訪的親朋好友居住;最後是內宅,才是張家人的住處。張涵與父母一家人,在這裡有一個院子,每房都有一個小院子。再往後還有一個後花園,精心佈置了些兒花草樹木假山池塘。
張涵每天的游泳,就是把其中一個池塘清空,砌石鋪沙,改建成了一個小遊泳池。因為池塘原本是活水,倒也免了時常換水的麻煩。
張氏祠堂位於張宅之後不遠處,這裡是祭祀祖先,商議大事的重地,平素並沒有多少人。從祠堂向東,就是張涵今天要去的族學了。
延熹五年(耶元162年)夏四月,張涵五歲,他該去上學了。今天,就是張涵去拜師的日子。整個上午,張王氏都在用心地打扮他。
夏初的天氣,春光明媚,草木繁盛,氣溫也日益上升。夜晚的一點兒陰涼,在清晨便已消逝,正午可真不是出行的好時候。
張宅距離族學不遠,走路也就是一刻半的工夫。從後園門出發的話,還可以近上三分之一。牽著張何的手,張涵便安步當車,從前門一路行過去。
“黃先生,諱淵,字令則,學問很好,是你外祖的弟子。為父是在你外祖那裡求學時,也曾認識,前幾年族學需要老師,你外祖就推薦了他,……”
張何牽著兒子的小手,緩步而行,黃淵的學問還可以,在王先生(即他丈人)的眾多弟子中,不是矯矯者,也是相當不錯的。但大漢國施行的是察舉制,二十萬人中才有一個孝廉名額。以黃淵的家世,平原郡那幾個名額怎麼輪的到他。
何況,大漢國有學問的多了,僅太學生就超過三萬之眾,黃家小門小戶無財無勢,黃令則人又沒多大名聲,學問也算不得出類拔萃,自輪不到他出頭。
說白了,黃淵來魯國,未嘗不是希望藉助張氏之力。
張何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卻也無能為力。魯國人口少,每年只有兩個孝廉名額,競爭非常激烈,張氏要得到一個也需要付出很大代價。再者說,昔日交往平平,非親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