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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級佐官以治中和別駕地位最尊,治中管人事,別駕錄眾事,是州長官的主要助手;部郡國從事監管郡國,地位僅在前兩者之下;簿曹從事掌管一州財谷圖籍;主簿掌管門下眾事,省署文書;兵曹從事掌管軍事;祭酒從事掌管文化教育。
兵曹從事在大漢國原本是有軍事行動時臨時設定的,但近幾十年來,刺史被賦予了領兵的權力,兵曹從事也就成為常設的職位了。
幾人輪流被叫到名字,都大聲應到,張涵逐一授予官職,華歆略一猶豫,也接受了。張涵給每個人作揖,“今後就拜託了!”,幾人紛紛還禮,“必竭盡全力”云云,又團團互相行了番禮,這才重新坐下。這些從事地位有高下,卻都是百石的長吏,位高權重,今後無論是察舉,還是徵辟,都大有裨益,人人臉上不免都露出幾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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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惟陛下聖德允明,褒臣末學,非臣螻蟻所能堪副……”
華歆先寫了幾句套話弘揚一下靈帝,然後,就寫不下去了,躊躇了半晌,他開口問道:
“伯潤兄,你說這樣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麼?過分嗎?”張涵輕聲笑了,華歆的話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飲了口酒,定了定神“子魚,田齊國他不給我面子,我當然也就不用給他留臉。
我彈劾田齊國縱容子弟橫行不法,可有一句虛言?難道我上奏的不是事實?”
“不是全部事實!”華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想用這來騙他,也太輕視他了。
田文的幼子在城中縱馬,把一老人給撞成了重傷。但是,田文已經賠償過,又特地請了大夫,那老人已經被治好了。
“真的好了嗎?一隻胳脖不是不能使力了嗎?
再說,我是彈劾田齊國子弟橫行,不是彈劾他沒有賠償。如果那老漢死了,賠償能與人命相比嗎?”
張涵說的是義憤填膺,華歆卻聽的啼笑皆非。
“伯潤兄,你這不是‘欲加之罪’嘛?”
“子魚呀子魚,難怪你三天都寫不出來一篇奏章!
就你這麼想,若真寫出來才是怪事。
子魚,你不要以為,是我心胸狹窄(華歆點頭)。田齊國當眾下我的面子,我並不在乎,也不生氣,他如何看我,我毫不關心。
田齊國算不得能吏,也不是十分清廉,但他為人不算貪婪,在目前來說,也是不錯了。不過,我與田齊國不是私人恩怨。如何處置此事,青州這上下人等可都看著呢!我要是不能給他一個教訓,今後必然是步步荊棘。
說直白些兒,我初到青州,年紀輕輕,從無治績,又重用外郡人士,勢必引人輕視,乃至敵意,我本就有意立威,田齊國送上門來,我當然不會客氣。”
張涵說到此處,略一停頓,他其實更想找一個沒什麼根基,或者小有根基,最好是某個小有根基的宦黨立威的,來個名利雙收,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這話就不必說了。
“子魚,整個計劃你已經清楚了。興修水利、開墾荒地、安頓流民,這事牽涉到很大的利益,眼紅的人多了,我雖不在乎錢財,可別人不會這麼想的,若是在身邊留下這麼一個人,恐怕……
算了,還是我自己寫吧!”
“伯潤兄,我來吧!”
華歆咬了咬牙,終於開始動筆,心中一定,以華歆的本事,寫篇文章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頃刻之間,一篇花團錦簇的文章就已經做好了。
張涵把奏章鋪開,等候墨跡晾乾,“子魚,不是我逼你,只是……”
“我明白,伯潤兄不用說了。可是,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對國家大有好處的事,為何非要這樣去做?”
“陛下,西園,賣官……”
“哎……”華歆長嘆一聲,不再說話了。
靈帝恨不能一個官職一年能賣上個十回八回,今天做官的人明天還不知道在何處,這樣利在長遠的事情,自然就沒有人去做。再說,花錢買官的人,想到的是錢,有幾人會在乎黎庶的死活。流民就如無根的浮萍,凡是經手之人,人人都想從中撈點什麼,世家大族的嘴臉華歆也曾見過,如此一來,再好的事情也不會做好……
“道不行,不必乘搓浮於海。子魚,我不是個君子,但求為國家做點事情,個人的聲譽也就顧不得了……”
“伯潤兄!”
華歆大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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