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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屁並沒起到應有的作用,一輩子在宮廷中勾心鬥角,張讓早已百毒不侵。張涵的這點小把戲,早二十年,張讓就已經玩膩了。還不如張涵的鎮靜,更令他高看一眼。這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張讓給出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評價——如果要對付張涵的話,就不能給他留下絲毫機會。
張涵並不知道,張讓是如此看他的,否則,他的汗流得還要多很多。張讓可不是個溫和的人,他眉目清秀,笑起來很好看,令人往往忽視了他的年齡和身份,然而,溫和不過是張讓的掩護色。在張讓輕輕點他的時候,張涵分明看到了張讓眼中那漠視、俯視、無視的眼神。生命在張讓看來,也許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在巨大的權力面前,張涵第一次體會到如廝的恐懼,那種全然的無能為力,那種無法抑制的顫慄,那種來自心底的憤怒,都在提醒張涵,他還很弱小,就像螞蟻一樣——張涵非常憎恨這種感覺。
盧植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疏忽大意……張涵久久不能確定。涿郡那個諄諄教誨的盧植,雒陽那個逢友喜悅的盧植,盧府那個酒酣起舞的盧植,在張涵腦海裡走馬燈似的,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盧植會陷害他。可是,盧植逢友飲酒還說的過去,但盧植回去後就去拜訪中常侍呂強,又在盧府設宴舞屬,這不是禍害人嘛?!
也許盧植沒有想那麼些,可這事關係到張涵的安危;也許盧植知道程璜拿張涵沒辦法,也許他清楚張讓和程璜的矛盾……嗯,他一定是知道的,這不是什麼秘密,可這依然是在給張涵樹敵;也許盧植生性直率,沒想那麼些——盧植聲音宏亮,應該是個豪爽之人,但他在軍事上細心得很——好吧,也許盧植智商高但情商低,軍事上聰明,政治上蠢呢?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盧植興許就是其中之一,他真的沒想那麼些嗎……
想了一路,張涵也沒能確定,盧植到底是有意的,還是個政治白痴,但他都決定離盧植遠點兒,遇事少參與,被傻瓜害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回了府中,張涵心事重重下了車,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對著劉文標擔憂地眼神,強擠出點兒笑容來,說了聲,“沒事!”張涵知道,自己的笑得僵硬,但他覺得自己表現就不錯了,給自己評了個高分。
‘跟張讓說話,真會讓人短壽……’
想到此處,張涵不禁憤憤然,回到了府裡,他也多少放鬆了些兒,驚慌和恐懼如潮水般退卻,身體上的不適就格外清晰。
張涵從太學回家,屁股還未坐定,就被張讓招去,晚飯自然是沒吃。在張讓府上,被張讓又嚇又哄,自己又要裝傻,也沒能吃到什麼東西。現如今略一放鬆,就撐不住了,腹中如有雷鳴,一迭聲的招呼小雅備飯更衣。
風捲殘雲般乾掉一碗紅燒肉,張涵身上乾爽,肚裡有底,第二碗吃的就從容許多。一邊吃,張涵一邊回想張府發生的一切。重要的事情,他總是這樣一遍一遍地回放,把其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眼神,都掰開了,揉碎了,細細品味……
“成高,明天去張叔那兒,把雒陽的資料都拿來,重點是人物資料,越詳細越好……最近功課做的還不夠呀!”
張涵說到最後,聲音就低了下去,喃喃自語,幾不可聞。劉文標低聲答應了一聲。
其實,張讓一直表現得很和善,開始說話嚴厲也只是嚇嚇他。然而,張涵始終無法忘記張讓眼神中偶爾流露出來的陰冷,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此輩間的差距,又要故作不知,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實在難為他了。畢竟,生存環境不同。張涵在張家,環境再險惡,也是有限的,哪兒能與宮廷比較。與雒陽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們相比,張涵還差的遠啦!若不是祖父不時鍛鍊,還不知今天這場和能否堅持下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兔子!等著瞧!早晚要讓你們好看,笑到最後,才是笑的最好……
張涵娛樂完自己,微微一笑,最後,他也是張讓小吃了一驚。
“校書郎,校書郎,想不到張伯潤竟想當一個校書郎……”
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盞,光華流轉變幻莫測,張讓輕飲了一口蒲陶酒,果實的芬芳甜美瀰漫在口中。
“張伯潤年輕氣盛,行事輕率,侯爺不必為他費心……”
張大木侍立在旁,輕聲說了一句。
“此話不然,此子頗有才名,也有幾分膽氣,就是性子浮躁了些兒,還須磨練……”
張讓說到此處不由笑了,這小子還真敢說,身為茂才竟要去做校書郎,算了……
“就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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