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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遂離家遠走,在騶縣另立門戶,傳下騶縣張氏一脈。
騶縣張氏歷代族長精明強幹,子孫繁茂,多有為官吏者。雖然沒有出過什麼大官——最大的是第四代先祖奉衍公,官一直做到了兩千石的雜號中郎將——家業卻逐漸興旺起來。
後來,年深日久,那些陳芝麻濫穀子的陳年恩怨,除了家譜上,隱晦地記了一點兒,子孫後代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了。八十年前,第五代族長張公元德從清河張氏請了份族譜,把此前的族譜補全,這事也就揭過去了。不過到如今,雙方早出了五服,算不得親戚,只是知道,有這麼個本家罷了。
經過一百四十年的努力,騶縣張氏已經成為魯國最大的豪強之一,在豫州也算是數得著的門閥了。當然,騶縣張氏沒有出過高官。將軍在大漢雖然尊貴,但二千石的雜號將軍卻只能說是不上不下了,離三公九卿大將軍之流,還有段遙遠的距離。所以,騶縣張氏不過是地方上的衣冠望族,在士族的行列裡,大致排在中游。如果考慮到最近兩代,張氏的都沒有出過高官,為官者多在千石之流打轉,評價會再降一點,排在中下游。
最頂級計程車族號稱世家,累世公卿。這樣的家族往往專攻一經,門生故吏便於天下。比如說,弘農大族楊世傳歐陽《尚書》,汝南袁氏世傳孟氏《易》學——他們是官吏集團的首腦,三公九卿都不希奇。汝南袁氏就在四世裡出了五個三公的——即出了袁紹、袁術的袁氏家族。
次一等計程車族,就是衣冠望族了,他們往往世代為官,操縱著州郡的地方政治。如,汝南範氏、南陽岑氏。
汝南太守宗資(南陽人),委政於本郡的範滂;成瑨(弘農人)為南陽太守,委政於本郡的岑晊。把兩郡直接變成了兩家的私有王國。“汝南‘太守’範孟博(滂),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陽‘太守’岑公孝(晊),弘農成瑨但坐嘯”說的就是此事,這歌謠廣為流傳,一時傳為佳話。(這個例子發生在稍為晚些時候,大致在幾年之後,但筆者學識淺薄,沒想到更恰當的例子了,就用它了)
按說,張氏也是屬於這一部分的。但是,張氏這兩代既沒有出過高官,又沒有出過名士,圖然有財有勢,名份上卻是差了一層。不過,張氏仍然與地方官吏互相利用,結成黨援,形成了官私勾結的地主惡霸黑惡勢力。
而且,騶縣張氏富甲一方,比之多數頂級世家也毫不遜色。公開的田地沒有萬頃,卻也有三千六百頃之多,部曲上千戶,私兵五百之眾。其中,還有八十名騎兵。比騶縣的兵力還多,真是跺跺腳地動山搖。在本地,別說是騶縣令,甚至魯國相也要讓張氏幾分。
至於說藏匿田地、人口,自動自覺地抵抗封建帝國的剝削(稅收)和壓榨(徭役),乃是世家望姓大族豪強的通行慣例,張氏自是積極踴躍、不甘人後,這個就不必一一細表。
騶縣張氏這一任族長張昭是張何的父親,換言之,也是張漢傑的祖父。
張昭曾經做過幾年縣官。但外戚梁氏獨攬大權,朝政混亂,為眾人所敵視。其時有歌謠流傳,“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鉤,反封侯”。
梁冀權勢再大,畢竟也不是皇帝,大漢非宗室不得為王,有王莽的例子在前,造反也不是容易之事。梁氏一族猶如烈火油烹,興盛到了極至,也就到了盛極而衰的時候。
依附梁氏,張昭覺得風險大收益低;不依附之,這官當著也沒有意思。眼看沒什麼搞頭,騶縣張氏又家大業大,還不如歸家守戶。張昭就辭官歸家了。
張昭共有五子一女,但活到現在的卻只有三個兒子。如今,長子叫張何,即主角的父親,二十歲,娶妻平原王氏,育有一子;二子名喚張桓,十八歲,去年末娶同縣趙氏為妻;這兩人都是張昭正妻劉氏所出的嫡子。三子張普,今年剛剛十三歲,則是張昭的妾陳氏所出。
滿月宴並沒有邀請外人,來者都是張家自己人,包括張昭夫婦和兒子媳婦,還有張家幾個長輩和張家的一些重要人物。
不過,初次見到張家人,張漢傑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象。畢竟,是他被抱去給別人看,沒人會給他介紹誰是誰。
相對張何而言,張漢傑對張昭的印象就好上許多。
張昭年齡較大,看起來足有五十幾歲——其實才四十二歲,古代人生活條件較差顯老——張漢傑一看就覺得是長輩,心理上容易接受。而張昭相貌平平文質彬彬,也得到了印象分。張漢傑自己學習實在談不上好,但對有學問的人,還是很敬重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千百年來深入人心。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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