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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言
隋煬帝幸江都時,樂工王令言子自內歸。令言問其子:“今日所進曲子何?”曰:“安公子。”令言命其子奏之,曰:“汝不須隨駕去,此曲子無宮聲,上必不回。”果如其言。
(出《盧氏雜說》)
隋煬帝巡遊江都時,樂工王令言的兒子自宮內回家來。王令言問他的兒子:“今日進獻給皇上的是什麼曲子!”兒子說:“是《安公子》。”王令言讓他兒子演奏一遍,聽完後,說:“你不要隨駕去江都了。這支曲子沒有宮聲,皇上一定不會回來了。”後來真如王令言說的那樣,隋煬帝在江都被刺殺身死。
寧王獻
西涼州俗好音樂,制新曲曰《涼州》。開元中,列上獻之,上召諸王於便殿同觀焉。曲終,(終原作江,據明抄本改)諸王拜賀,蹈舞稱善,獨寧王不拜。上顧問之,寧王進曰:“此曲雖佳。臣有所聞焉。夫音也,始之於宮,散之於商,成之於角徵羽,莫不根蒂而襲於宮商也。斯曲也,宮離而少,徵商亂而加暴。臣聞宮君也,商臣也。宮不勝則君勢卑,商有餘則臣事僭。卑則逼下,僭則犯上。發於忽微,形於音聲;播之於詠歌,見之於人事。臣恐一日有播越之禍,悖逼之患,莫不兆於斯曲也。”上聞之默然。及安史亂作,華夏鼎沸,所以見寧王審音之妙也。(出《開天傳信記》)
西涼州素有喜好音樂的風俗,製作新曲叫《涼州》,開元年間,西涼府都督郭知遠將這支曲子進獻給玄宗皇帝。玄宗召集諸王在便殿一同觀賞。曲終,諸王齊聲祝賀,手舞足蹈,唯有寧王不祝賀。玄宗問他,寧王回答說:“這支曲子聽起來是很美的,但是臣聽人說,一支樂曲從宮音開始,在商音結束,中間由角、徵、羽諸音組成,沒有不頭、尾都相因宮、商的。這支樂曲,開頭離開宮調而且中間也很少用宮,徵、商用的亂而且加強。臣聞宮是君,商是臣,宮不強盛則勢力小,商有餘則臣有僭越的慾望。勢力小必然被下所逼,有僭越之慾必然犯上。事情引發在微細之端,而現形在音聲之表;傳播在詠歌,而見之在人事。臣恐有一天國人上下有走死逃亡之厄,亂臣有作亂逼上之犯,都預兆在這支曲子上啊。”玄宗皇帝聽了默然無語。待到安史之亂髮生後,舉國上下一片混亂,才證實了寧王審音度勢的絕妙啊!
王仁裕
後唐清泰之初,王仁裕從事梁苑,時範公延光師之。春正月,郊野尚寒,引諸幕寮,餞朝客於折柳亭。樂則於羽,而響鐵獨有宮聲,泊將摻執,竟不諧和。王獨訝之,私謂戎判李大夫式、管記唐員外獻曰:“今日必有譸張之事,蓋樂音不和。今諸音舉羽,而獨扣金有宮聲。且羽為水,宮為土,水土相剋,得無憂乎?”於時筵散,朝客西歸。範公引賓客,紲鷹火,獵於王婆店北。為奔馬所墜,不救於荒陂。自辰巳至午後,絕而復甦。樂音先知,良可至矣。(出《玉堂閒話》)
後唐清泰初年,王仁裕在梁苑任從事。當時是範延光鎮守在此。這年春正月,郊野還很寒冷。範延光率領諸位幕僚在郊外折柳亭為朝廷派來的使臣餞行,席間奏樂為樂。樂曲用的是羽調,而鐃鈸單獨擊出宮聲,自相干擾,竟不諧和。王仁裕獨自驚訝,暗下跟戎判大夫李式、管記員外唐獻說:“今天一定要有差錯的事情出現的,是樂音不和‘兆示’出來的。剛才奏樂時諸音奏的是羽調,而唯獨鐃鈸扣的是宮聲。羽為水,宮為土。水、土相剋,能沒有憂患嗎?”待到席散,朝庭使臣西歸,範延光帶領諸位賓客,駕鷹牽狗去王婆店北狩獵,從奔跑的馬上摔下來昏死過去。從辰巳到午後才從昏死中醒過來。王仁裕能夠從樂音中預先得到徵兆,其準確程度可算到了家啊!
歌
秦青韓娥
薛談學謳於秦青,未窮青之技,自謂盡之,遂辭去歸。秦青弗止。餞於郊衢,撫節悲歌,聲振林木,響遏行雲。談謝求返,終身不敢言知。秦青顧謂其友曰:“昔韓娥東之齊,匱糧。過雍門,鬻歌假食。既去而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左右以其人弗去。過逆旅,旅人辱之。韓娥因曼聲哀哭,一里老幼悲愁涕泣相對,三日不食。遽追而謝之,娥復曼聲長歌,一里老幼喜歡拤舞,弗能自禁。乃厚賂而遣之。故雍門之人,至今善歌善哭,効娥之遺聲也。”(出《博物志》)
薛談跟秦青學唱歌,沒有完全學到秦青的唱歌的技藝,就自己以為全都學到手了,於是辭別秦青而歸。秦青並沒有阻止她離去。在郊外大道旁邊的長亭為薛談置酒辭行時,不由得一邊拍著桌案一邊引吭悲歌。歌聲振動林木,響遏行雲。薛談聽後立即表示謝意,請求繼續留下來跟秦青學唱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