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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琛
武帝嘗以棗擲蘭陵蕭琛,琛仍取慄擲帝,正中面。曰:“陛下投臣以赤心,臣敢戰慄於陛下。”琛嘗於御座,飲酒於北使員外常侍李道固,不受,曰:“公庭無私禮,不容受卿勸。”眾皆失色,恐無以酬。琛徐曰:詩所謂:“雨我公田,遂及我私。”道固乃屈狀受酒。琛歷尚書左丞。(出《談藪》)
武帝曾經扔紅棗打蘭陵的蕭琛,蕭琛也用栗子回敬,結果正打在武帝的臉上,蕭琛說:“陛下投臣以赤心,臣敢戰慄於陛下。”蕭琛曾經在武帝的座位旁向北使員外常侍李道固敬酒,李道固不接受,並且說:“宮廷議事的地方,不講私下的禮節,我不接受你的勸酒。”
眾位官員的臉上都變了顏色,以為蕭琛無法下臺。蕭琛不慌不忙地說:“詩經裡面講,即使是在井田的公田裡下雨,也要和耕種另外八塊私田的人家發生關係。”李道固表示服氣,接受了敬酒。蕭琛曾經擔任過尚書左丞。
朱淹
後魏太皇太后馮氏崩,齊使散騎常侍裴昭明來吊,欲以朝服行事。主客問之。昭明曰:“不聽朝服行禮,義出何典?”著作佐郎朱淹接對,謂之曰:“吉凶不同,禮有成數,玄冠不弔,童孺共知。昔季孫將行,請遭喪之禮,千載之後。猶共稱之。卿遠自江南奉慰,不能式遵成事,乃雲義出何典,行人得失,何甚異哉?”昭明曰:“齊帝昔崩,李彪通吊。於時初不素服,齊朝不以為報,那見苦得邀迫。”淹曰:“彼朝不遵高宗追遠之慕,乃逾月即吉,李彪行吊之時,齊之君臣,皆以鳴玉盈廷,朱紫照日。彪既不被主人之命,何容獨以素服間廁衣冠之中哉?來責雖高,未敢聞命。我皇帝仁孝之性,侔於有虞,諒暗已來,百官聽於冢宰,卿豈得以此方彼也?”明乃搖手而言曰:“三皇不同禮,亦知得失所歸。”淹曰:“若如來談,卿以虞舜高宗非邪?”明對曰:“非孝無親,請裁吊服,今為魏朝所逼,必獲罪於本邦。”淹曰:彼有君子,卿將命抗中,應有高賞;若無君子,但令有光國之譽,雖復非理得罪,亦復何嫌,南史董狐自當直筆。高祖賞之,轉著作郎。齊又使員外郎何憲、主客邢宗慶來朝,遣淹接對。宗慶謂淹曰:南北連和既久,而比棄信絕好,為利而動,豈是大國善鄰之義?淹曰:夫為王者,不拘小節,中原有菽,工採者獲多,豈得眷眷守尾生之信?且齊先王歷事宋朝,荷恩積世,豈應便爾篡奪?慶等相顧失色。何憲知淹昔從南入北,謂淹曰:“卿何不作于禁而作魯肅?”淹曰:“我舍危就順,欲追蹤陳韓,何于禁之有。”憲不能答。(出《談藪》)
北魏的太皇太后馮氏死了,南齊的使臣散騎常侍裴昭明前來弔唁。他想要穿平日上朝的禮服參加弔唁活動,北魏的主客質問他,裴昭明說:“不準穿朝服行禮,這個規矩出自什麼典籍?”著作佐郎朱淹接過話茬說:“吉事和凶事不同,在禮節上有不同的規矩,不能穿禮服戴禮帽參加喪事,這是連兒童都知道的事情,從前季孫將出門,請問遭遇喪事的禮節。千年以後,仍然受到人們的讚揚。你自江南奉命前來弔唁,不能按規矩把事情辦好,反而問禮節出自什麼典籍。你作為使臣,不明白什麼是得失,多麼讓人奇怪啊!”裴昭明說:“當初齊朝皇帝駕崩,李彪去弔唁,當時並沒有穿喪服。齊朝也沒有怪罪他,哪像你們如此苦苦相逼。”朱淹說:“你們齊朝不懷念高宗皇帝,過了一個月就結束了居喪。李彪去弔唁的時候,齊朝的皇帝和大臣都已經穿起了腰間飾玉的禮服上朝議事了,太陽下盡是穿著鮮豔禮服的高階官員。李彪又沒有接到主人的命令,怎麼能獨自穿上白色的喪服夾雜在穿禮服的人群之中呢?去的責任雖然重大,但不能不聽從主人的安排。我們皇帝既仁義又孝順,自從舉行葬禮拜祭以來,到開始居喪的時候,文武百官全都守候在墓地。你怎麼能把我們這裡想像成你們那裡呢!”裴昭明擺著手說:“三皇,沒有相同的禮節,我已經知道了得失利害。”朱淹說:“若是如此,你說虞舜和高宗誰對?”裴昭明回答說:“不孝不親,請為我裁製喪服。今天被魏朝所逼迫,必然獲罪於齊朝。”朱淹說:“你們朝中如果有君子,你出色地完成使命,應該受到重賞,如果沒有君子,只要是為國爭了光,雖然不是無理而得罪了某些人,那又有什麼關係。”正直的史官董孤定會如實地記錄這段歷史。他受到高祖皇帝的賞識,改任他為著作郎。齊朝又派員外郎何憲、主客邢宗慶來北魏,北魏命令朱淹接待。邢宗慶對朱淹說:“南齊北魏友好合作已經很久了,而你們拋棄信義,斷絕友好,只顧自己的利益而採取行動,不是大國和鄰居應該遵循的道義。”朱淹說:“作為稱王的人,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