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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獲得了大豐收。
許多落後民族,原不懂佛法,後聞澄如此神驗,便都遙向禮拜,澄並未對他們宣講佛法而用具體行動感化了他們。澄常常派弟子到西域去買香,有一次,買香的正在道上,澄對其餘弟子說,他在手掌上看見這個買香的弟子在某處被搶劫,面臨死的危險。他便燒香唸咒祝願,遠遠地救護他。這個弟子回來後,說某月某日於某處被賊所搶,眼看要被殺死,忽然聞到一股香氣,盜賊無故自驚道:“救兵來了!”扔下他就跑了。石虎在臨漳維修舊的佛塔,缺少露盤,佛圖澄說:“臨緇城內有座古阿育王塔,地下埋有承露盤和佛像,上面生有茂盛的林木,可以去挖取。”他畫了一張位置圖給使者,石虎派人按照他說的地方和畫的位置圖去挖,果然挖到了佛像和承露盤。石虎幾次想征伐燕國,澄規勸道:“燕國的氣運未終,很難攻克。”石虎屢攻不克,連吃敗仗,才相信澄的規勸。佛圖澄的道化既已普遍傳揚,信佛的人越來越多,到處建造寺塔,人們競相出家,結果真偽混亂,多生弊端。石虎下書給中書說:“佛號世尊,乃國家所信奉。至於閭里小人沒有爵位官職的,應當奉佛與否?沙門皆應高潔純正,才能精誠進取,然後可成為道士。如今沙門甚眾,其中或有犯法作亂而逃避刑役之徒,多非真心奉佛之人。此事你可共我一起議之。”中書著作郎王度奏道:“為王者祭祀天地,供奉門神,自古如此,但據祀典記載,祭祀都有固定的禮儀。佛出自西域,是外國之神,不適於我國人民,不是天子與華夏人應供奉的。過去漢朝明帝感夢,開始傳佈佛道,當時只讓西域人在都邑建立佛寺,以奉其神,漢人皆不得出家。魏承漢制,也遵循舊規。如今大趙受命立國,一律遵照舊章行事。華與戎異制,人神也都不同,祭祀的禮儀差別更大。荒下服禮,不應當錯雜不一。國家可以明令趙國人,一律不許到佛寺去燒香禮拜,以維護舊有典禮的規定。上自公卿士人下至皂隸平民,一律禁止奉佛。如有犯者,與私立淫祠同罪。趙國人已經出家成為沙門的,要恢復士、農、工、商原來的身份。”中書王波同意王度的意見。石虎下書說:“王度議稱:‘佛是外國之神,非天子諸華所可宜奉。’朕生於邊境地區,有幸遇上時運,得以君臨諸夏。至於祭奉佛教的禮儀,應當兼顧我們原來的習俗。佛是西域之神,正好是應當信奉的。制度禮儀由上層人頒行,成為永久的規則,只要於事無害,何必拘守前代的規定。趙國各族萬姓,有舍其亂雜禮儀而願意奉佛者,悉聽其自由選擇。”
於是,不能嚴守佛教戒規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隨便。黃河裡面原來不生長黿(龜類),一天突然抓到一隻,獻給了石虎,佛圖澄看見後嘆息道:“桓溫這個人才入河不長時間。”
恆溫的字為“元子”。後來得知果然像澄所說的一樣。當時魏縣有一個流浪漢,不知他是什麼氏族,總穿著麻布衣裳,在魏縣市場上乞討,時人稱他為麻衣。他言語非凡,狀如瘋狂,討得乾糧不吃,動不動就撒在大道上,說是喂天馬。趙興太守藉拔將他收留後送給了石虎。
在這之前,佛圖澄曾對石虎說過:“國都東面二百里處在某月某日會送給你一個非常的人,不要殺他。”到這一天果然送來了。石虎與他談話,他只是反覆說“陛下當死於一柱殿下”,其他話一句沒有。石虎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讓人把他送到佛圖澄那裡。麻衣對澄說:“從前在元和年間相會,忽而到了今天,有戌受玄命,絕歷經有期。金離銷於壤,邊荒不能尊。驅除靈期跡,莫已已之懿。後代繁盛,綿延不斷,到底何時終了呢?只好歌詠以表感慨!”佛圖澄道:“天回運轉無終期,天地不交將不支。枯木太多水難養,術數學問皆無濟。縱使玄聖猶存世,也無起死回生力。久游塵世間,擾擾多此患,所幸即將登天宇,屆時會於虛遊間。”澄與麻衣一直講到天黑,別人不知道他們講了些什麼,有偷聽的人也只記得上面幾句,推想起來,他們似乎在談論幾百年前的事。石虎派馬透過驛道把麻衣送還本縣,剛出城門,他就下馬說能步行,並說:“我要去拜訪一個人,不能馬上就走,到了合口橋時,你可以在那裡等著我。”使者遵從他的話,自己上馬飛馳而去。沒等使者到合口,麻衣已經站在橋上。算算他走路的速度,就像飛一樣,佛圖澄有個弟子叫道進,學問貫通中外,為石虎所看重。有一次談到隱士,石虎對道進說:“有個叫楊軻的,是朕國內的一個百姓,徵調十餘年,他一直不從王命,所以親自去探望。他則傲然而出,連君臣禮都不行。朕雖未能君臨萬邦,但大駕所到之處,無不天沸地湧。朕雖不能令木石屈膝,但他一介匹夫,為什麼總是這麼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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