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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呢?從前太公到齊國,先殺華而不實之士,太公是賢能之人,難道他這麼做不對嗎?”道進說:“從前舜帝禮讓於浦衣,禹帝造訪於伯成,魏國誇飾段士木,漢代讚美周黨,管寧不應於曹氏,皇甫不屈於晉進。兩位聖賢與四位君子,他們的節操都應受到嘉許,以此遊厲貪競之人,藉以端正清明之風。願陛下遵從舜、禹之仁德,不要效法太公濫用刑罰。您的舉措行為將來必然記載於史冊,難道能讓趙國的史書上竟無隱遁之士的傳記嗎?”石虎對他的話十分悅服,立即派人送楊軻回到原來的住處,並派十戶人家供給他衣食,道進回去把此事告訴了佛圖澄,澄開朗地笑道:“你的話很好。但是楊軻的生命危險呀!”後來秦州發生戰亂,楊軻的弟子用牛馱著他往西逃奔,被守兵追上擒獲,一起被殺害了。石虎曾在白天睡覺時,夢見一群羊馱著魚從東北方向走來。醒後訪向佛圖澄,澄說:“這個夢不吉祥。鮮卑有人要統治中原嗎?”慕容氏後來果然建都於中原。佛圖澄有一次與石虎共同坐在正廳中間,澄忽然驚道:“幽州起火了!”他拿酒來潑灑出去,過了一會兒又笑道:“已經救下來了!”石虎派人去幽州檢查,回來說:“那天大火從四門燒起來,驟然降雨把大火澆滅了,雨水有一股很濃的酒氣。”建武十四年(公元348年)七月,石宣與石韜要互相殘殺。一天,石宣來到佛寺,與佛圖澄坐在一起,寺塔上有一銅鈴獨自響了起來,澄對石宣說:“能聽懂鈴音嗎?鈴音在說:‘鬍子洛度。’”石宣臉色大變,說:“這話說的是什麼?”澄撒謊道:“我這個老胡人身為道士,不能像山居之人那樣不說話,又受到這麼優厚的待遇,難道這不是洛度嗎?”石韜後來到了佛圖澄那裡,澄盯著他看了好久,石韜感到恐懼,便問澄,澄說:“我奇怪你身上有血腥味,所以直瞅你。”八月的一天,佛圖澄讓弟子十人在另一間屋裡去做齋事,自己暫時進了東閣,石虎與杜後前來問訊,澄說:“你身邊有賊,不出十天,在我的西南與北殿的東面,會有人流血,你千萬不要往東面去。”杜後說:“和尚老胡塗了!哪裡來的賊呢。”澄立即改變口吻說:“人所有的六情,都是賊。老的自然難免,只要少的不糊塗就行。”他借題暗示,不願直說。過了兩天,石宣果然派人在佛寺裡殺害了石韜,想借石虎前去弔喪之機,行刺大王,石虎因為佛圖澄預先有勸誡,所以得免。石宣的事情敗露了,被收入監,澄勸諫石虎道:“既然是陛下的兒子,為什麼要加給他重刑呢。陛下如果忍怒而施以慈悲,王位可延至六十餘歲,如果定要殺了他,石宣會成為掃帚星,下掃鄴宮的。”石虎沒有聽從他的勸告,用鐵鎖鏈拴著石宣的頭,牽到柴堆上點火燒了,又將其官屬三百餘人抓來,全部車裂分屍,扔到漳河裡。佛圖澄便令弟子停止在另一件屋裡的齋事。一個月後的一天,有一匹妖馬,鬃毛與馬尾都有被燒的痕跡,進中陽門,出顯陽門,頭衝著東宮,哪裡也進不去,向東北方向跑了,眨眼之間就不見了。佛圖澄聽說這件事情後,嘆道:“災難到來了!”十一月,石虎大宴群臣於太武前殿,佛圖澄吟唱道:“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壞人衣!”石虎令人欣開殿前石頭一看,見有棘子生在石下,佛圖澄回到寺院,看著佛像說:“很遺憾,沒有能夠維護佛祖的莊嚴。”又自語道:“還能有三年嗎?”“不能,不能。”“有二年、一年、一百天、一個月嗎?”“都不能。”於是不再說話。默默走回自己房裡,對弟子法祚說:“戊申年禍亂興起,己酉年石氏就會滅亡,我要在末亂之前,先從化(死)了。”他即刻派人給石虎送去辭別信,信中寫道:“萬物之理在於變遷,自身生命不能永保。貧道焰幻之軀,從化之期已到。既往蒙恩殊重,故特奉告。”石虎悲傷地說:“沒聽說和尚有病,怎麼突然告終。”他立即出宮親自到寺院慰問佛圖澄。澄對石虎說:“出入生死乃道之常也,壽長壽短皆由命定,不是誰能說了算的。道重於行為圓滿,德貴在永無懈怠,如能做到事業操守無虧於廣道無損於德,雖死猶存。違背這些而去延長壽命,非我所願。如今意有未盡的是,國家心存佛理而全力奉法,興起的寺廟崇顯莊麗,堪稱德政,應享神祐;然而,施政苛刻,刑酷罪濫,顯然有違於聖典有背於法戒,如不自省而革除,終當無佛保祐。若能改變心思,施惠於民,國運得以延長,道與俗皆固有了依賴而慶賀;貧道命盡壽終,死無遺恨!”石虎悲慟嗚咽,知其必逝,立即為他挖壙營造墳穴。十二月八日,佛圖澄逝世於鄴宮寺,這一年是晉穆帝永和四年(公元34 8年),享年一百一十七歲。士人黎庶無不悲哀,傾國哭赴喪。遺體葬於臨漳西紫山間,就是石虎為他修造的墳地。不久梁犢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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