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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桓的情緒還算平靜,他覺得情況可能不象表面這樣。因為私下裡他也聽到知青的很多牢騷。一個男知青說,農場都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從總場出來,來接他們的破舊汽車在簡易山道上顛了一整天,才在幾間茅草棚前停下,說到了,這就是分場。大家傻眼了,都不肯下車,抓起汽車搖手柄,逼著司機開回去,司機說你們這是怕吃苦受累,不肯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不響應國家號召黨的指示。沒辦法,知青們只好下車,這就算加入了兵團。
然後每天天矇矇亮就要去深山老林裡割膠,每人負責一個林段,橡膠葉密密麻麻,什麼都看不清,危險四伏,一次一野豬一拱嘴就把一個男知青的大腿咬下去半邊肉。
更忍受不了的,是沒吃的。深山老林裡,有時一個月都吃不上蔬菜,只好拿鹽水泡飯,至於什麼亞熱帶水果隨便吃,菠蘿香蕉滿地滾,那是夢裡才見到的景象。
這些言論大大地打擊了夏之桓和李解放的宏偉鬥志,練革命紅心固然重要,但也要吃飽肚子啊。他們不敢說麗香每天都把香噴噴的竹筒飯端到跟前,還時不時吃到香茅草魚,讓農場知青取笑小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倒是其次,估計會引起妒忌和群攻。
知青聚會,說是彙報思想,交流下鄉心得,不如說是遠離親人的知青的思鄉會。思鄉必然訴苦,儘管也要應景地學習一下吳運澤同志的《把一切獻給黨》,陶鑄同志的《青年的抱負理想和情操》等革命書籍,但農場知青生活的艱苦,還是越來越多地以一種愁苦的表情體現在知青臉上。李解放也不再提“去最艱苦的地方紮根”的宣言,開始隨遇而安,只是知青點的聚會還是每每參加,權當排解寂寞的聯誼會了。
夏之桓漸漸注意到了一個女孩子。她每次都默默坐在牆角,閃動著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專心聽別人說話。她總是輕輕咬著下唇的樣子又單純又倔強,那神情一下子就吸引了夏之桓。醞釀了好久,他都沒有勇氣去認識她。直到有一天,知青們一起唱起《南京知青之歌》,他才走過去搭訕:你怎麼不跟著唱這支歌?
這名上海的女知青名叫尹小珠,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已經被“打倒”關進牛棚,她是被點名下鄉的知青,所以她的身上沒有通常知青的那種鬥志激昂,只有因屢屢遭到非難而萌生出的一種倔強,還有她的安靜沉穩,都與那些咋咋呼呼的女知青不同。夏之桓一看到她,便感到似曾相識,彷彿心意相通,他突然有一種保護她的慾望。可是尹小珠並沒有輕易表露內心,她習慣性地躲閃著,只簡單認識了一下,便匆匆離去了。
回到勐曼寨後,閒暇時間裡,夏之桓開始給尹小珠寫信,但寫了很多封都沒有迴音。李解放看出他的反常,取笑他:“放在手邊的不要,偏偏去想那天上的。那個漂亮的上海姑娘有好幾個人追呢,你又離得那麼遠,趁早死心吧!”
正說著,麗香進來了。手裡端了一個帶蓋的彩色小碗,羞澀地看著兩個人,叫了一聲“阿哥”。李解放嗬嗬一笑,問你是叫“李阿哥”還是“夏阿哥”?你手裡端的可是好吃的?又是給哪個阿哥的?
麗香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夏阿哥前兩天中了溼熱,我給他補點營養。”
李解放眼睛裡閃過一絲醋意,索性伸手把那小碗給抄走了,然後開啟小蓋,一股香氣立即瀰漫開來。“麗香啊麗香,真是偏心吶,從來沒給李阿哥炒過雞蛋。”
“李阿哥,快還給我!不是給你吃的!”麗香又急又驚,小臉由紅轉白。伸手來搶,可是李解放人高馬大,她怎麼也夠不到。
且說李解放聽麗香說不是給他吃的,心裡有點憋氣,這傣族小美女對夏之桓處處體貼、殷勤備至,他早看在眼裡,除了羨慕同伴好福氣,也有一點點失落。現在,不過為了一碗炒雞蛋,她就急成那樣,可見自己在她心裡是多麼沒地位。負氣般的,他直接下手把食物放進嘴裡大嚼。與雞蛋同炒的還有一種潔白晶亮的小米粒,芳香可口,這就是有名的螞蟻蛋,很不好弄,美食啊,他一邊吃一邊對夏之桓說:“好吃,讓麗香阿妹再給你炒一碗。”
夏之桓不以為意地笑笑。他心裡自然清楚麗香的一番心意,可是不說現在他只喜歡尹小珠,就是以前,也只把她當妹妹看。而且他對麗香總是有一種疑慮。這裡家家戶戶晾曬中草藥,巖沙老爹家也不例外,但他發現麗香總是採摘一些毒性大的種類偷偷存放,也從不賣給供銷社。除非是在製作毒藥,否則他實在想不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