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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兩個字:迎娶。
這時張總管張公公忙上來打圓場:“皇上的黑旋風斗了好幾場,興許是累了,小辣椒也受了傷,不便再戰,這一場就算鬥了個平手吧。”
皇上臉色陰沉,搖著紙扇不說話。太監們便也閉了嘴,一時氣氛十分沉悶。林煥鬆了一口氣,心裡卻不輕鬆,皇上為將他與師妹分開竟動用如此心機,是別有用心還是情非得已?
突然,有太監一臉喜色小跑著過來稟報:“皇上,夏卜官醒了!”
皇上與師兄都騰地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神情複雜。終於,皇上還是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上蒼恩澤於朕,朕當恩澤天下。林煥,咱們明兒再賭,總要有個輸贏,今兒,一同去探望熒兒吧。”
那時,我剛剛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來,睜眼望見前世至親至愛的人們,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些笑臉依次綻放,一聲聲的“熒兒”“師妹”,將我從記憶的深谷拉了上來。窗外綠意盎然,這已經是幾月?我還在前世?今生的我又在哪裡?盧小煥,他還在故宮照看還魂的我嗎?我思緒紛亂,脫口而出:“小煥……”
片刻安靜。突然師兄俯下身,眼中似乎有激動的淚光:“師妹,我在。”
我看著師兄英俊的面孔,他與盧小煥如此相像,卻擁有相隔300年的兩個靈魂。我輕輕扶住他的胳膊:“小煥,我要回去。”
小衣兒捨身取義(100)
對於“我要回去”這四個字,不同的人賦予了不同的理解,於是又有了不同的反應。
師兄以為我要跟他回家,喜極而悲,想要攙扶我起身;父母不動聲色,暗中觀察皇上的反應;皇上注視著我,有片刻的沉默。
他沒有想到我醒來第一個呼喚的人,竟然是“小煥”。他一直以為,從那場婚宴中逃走的我,只把這個根基不穩的英俊小生當作兄長而已。他有意的阻隔,並不是懼怕這個年輕人搶走什麼,是不想他的痴情成為我的負累。可是現在看來,一切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林都司,你不覺得她的身體狀況,應該臥床休養嗎?”他終於出面阻止了。
師兄一笑:“皇上仁愛寬厚,我師妹想要回家,您總不忍悖她本意吧?”
皇上冷冷哼了一聲,然後轉頭向御醫道:“張御醫,你的意思呢?”
張御醫愣了一下,然後忙不迭地應答:“回皇上話,夏卜官是因服用了去腐化朽的千年雪蓮,才得以甦醒過來,但脈弦細而尺脈微沉,內虛外寒,可見體內毒素並沒有排除,需靜臥觀察,不宜走動。”
“聽到了嗎林都司?”皇上表情寡淡,看不出更多心思。
其實我本意並非要離開皇宮。離開了我的本命‘爻源’,我如何還魂到現代呢?他們不明白“我要回去”的真正含義——我是要回到三百年後的今生。
師兄扶著我的手遲疑了,他緊縮的眉頭叫人心疼。我確實十分虛弱,有些支撐不住,於是又重新躺下。
孃親趕忙湊過來,握著我的手,未語淚先流。我輕聲安慰他們,不消幾日,我就能走動了。其實,我並不知道那千年雪蓮是否治好了我,也不知道我回到現代後,是否還會回來。但在皇上、師兄的情感糾葛裡,我想還是快快躲開為妙。
皇上卻不想給我留這個機會,他突然對爹爹說:“夏愛卿,朕早有懿旨,熒兒醒來就冊封皇妃。正巧今兒都在,不如……”
“皇上!”未等爹爹反對,我已經快跳起來了:“我不要做皇妃,從無進後宮之心!我願意永遠做您的卜官!”
“天子無戲言,朕決定的事情,豈容反悔!再說,你讓朕如何在臣民面前改口?”從皇上的聲音中,我能聽出他的極度忍耐,也能感覺到他岩漿一樣的怒火在地下湧動。我的氣焰立刻下去一半,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何況是一國之君,在這個朝代,他想要什麼都易如反掌,別因此連累父母和師兄,索性先敷衍一陣,反正我要回去了,讓他再也找不到我就是。這麼想著,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皇上,總要等我能走動了才成吧,此時冊封連謝恩都謝不了,宮裡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皇上,小女所言極是,老臣也懇請皇上寬限幾日,以作準備。”爹爹也不失時機地支援了一把。
皇上動了動嘴唇,終於無奈地放棄了爭論。但他沒忘記“剷除異己”,他有些惡意地斜睨著師兄,說“林都司,別忘了你和朕還有一場賭博,去選一隻好蛐蛐兒,明兒朕在西花園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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