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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大雪,景緻好看極了。”
李寧聞言,輕嘆道:“凝碧崖尚無訊息,且已大雪封山,不想我緣薄命淺,一至於此。”
幽幽感傷,哪來一絲喜悅之情。
英瓊見狀。笑容頓斂,說道:“這有什麼要緊?神仙也不能。不講理!又不是我們不去專誠訪尋,是他故意用那種難題,來作難人,他既打算教爹爹道法,早見晚見還不是一樣!
爹爹這大把年紀,怎受得了寒雪侵身?依女兒之見,索性過了寒冬,明春再說,豈不兩全其美?”
李寧不忍拂卻愛女之意,自己又在病中,不能遠行,便點了點頭。
英瓊這才又輕展笑容:“放心,女兒必定很快把爹爹風寒逼出來。”
當下便跑到後洞石室,取火煮粥,又把昨日在山中掘的野菜,同臘肉煮得香噴噴,再切了一盤致野味,豐富早餐已成。
可惜洞中沒傢俱,英瓊便把每日用飯的一塊大石頭,滾到李寧石榻之前,又將火盆中柴火撥旺,才請李寧起來用飯。
只見得李寧自己面朝裡頭睡著,微微有些呻吟,英瓊大吃一驚,忙伸手往他額頭摸去,竟然燙手。
原來寒熱加重,李寧昔年又自行走江湖,曾挨不少掌傷,雖說痊癒,卻也時好時壞,在身體硬朗時,能挺得好好的,然而月餘積勞,又受風寒,發熱不說,更引得贊疾發作,已然病得不輕。
英瓊平日與父親相依為命,忽見他病重難起,直叫人五內如焚,一時忍之不住,淚水兩行滾落。
她急忙抹去,堅強忍下,輕輕靠向父親耳際,說道:“爹爹您是哪裡不舒服?女兒已將粥煮好,您起來喝些熱粥,發發汗也許病就好了。”
李寧勉強想擠出笑容,掙扎欲坐起來,豈知不但腦袋暈沉欲墜,胸肺更是悶病難捱,沉咳兩聲,又自倒往床上,一張臉蒼白嚇人。
英瓊哪曾見過父親如此頹弱,趕忙扶去,直問爹爹您還好吧?急欲運起內勁療傷,卻發現自己只修行幾月,根本派不上用場。
勉強找來不怎麼管用的療傷丹丸,和著熱進餵給父親服用。
熱粥下肚,藥性化開,李寧稍稍好轉,始能擠出笑容,歉說道:“爹拖累你了……”
英瓊忙道:“爹爹別說話,多休息,明兒一醒,自能痊癒。”
李寧自是裝出樂觀笑容。
然而情況並非如此。
在時間分秒逝去之間,李寧不但未曾好轉,甚至高燒不退,及至下午時分,竟自昏迷不醒,呻吟夢藝之間,直叫著凝碧崖三字。
英瓊簡直已用盡所有辦法,仍自無法讓父親好轉。
瞧瞧冰冷四壁,除了父親,已無他人可相助,想下山求醫,外頭又是滿天大雪封山,如何能行?
無助之下,不禁又是傷心,又是害怕,怕到極點,不住喊著爹爹,深相他一個不喘氣,當真撒手人竟離她而去。
李寧只管昏迷不醒,時間越久,越急得英瓊五內俱焚,哪還有心吃飯,趕忙點了一副香燭,隨向洞口,禱告上蒼默佑。越想起傷心,便躲在洞外去,痛哭一場。
這種慘況,真是哀峽吟猿,無比悽楚!只哭得樹頭積雪紛飛,只少一隻杜鵑,在枝上幫她啼血。
這時飛雪還是近下越盛,此洞本在山位最高處,雖然雪勢較稀,可是五十丈以下,積雪已達數尺深,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英瓊四顧茫茫,束手無策。
哭得場聽聲嘶之際,忽然想到什麼方法,止住哭聲,但想一陣,又覺方法無用,又哭,哭一會見兒,又進去喚爹爹,喚不醒,又出來哭。如此雪地裡哭進哭出,不知來回若干趟。
突然一次哭進洞中,惚忽聽得父親在喚自己小名,英瓊心中大喜,急縱身形,便到榻前,忙道:“爹爹,女兒在此!”
誰想李寧仍是不醒。
英瓊再喚幾聲。始知自己是神經作用,那聲音根本不是爹爹所喚,越加傷心到了極點再也顧不得父親是否聽得見哭聲,抱伏父親胸口,一面哭一面喊,傷心已極。
或而英瓊哭聲過大,或而父女連心,在英瓊不斷搖身泣喚之際,李寧從幽茫中,稍稍醒神過來。
忽見女兒如此傷心,心頭更是難受,勉強退起一絲絲氣息,強自轉身過來,說道:“英兒別哭……我只不過受了點風寒,身軀難過,不想動彈而已,一會兒就要好的……你不要害怕……”
英瓊忽見父親說話,心頭一目。急忙止住輩泣,急問著:“爹醒了?好多了沒?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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