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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閃爍,前言不達後語,我張嘴想問的問題就沒有問出來。
我想問的問題是,為什麼昨天她們明明知道我醒來了,晚上一個留守的人也沒有?
還有,樓下那個人是誰?
我看看陳青,她的目光還是清澈動人,我制止住腦袋不斷想象那個大口罩以下的美女臉蛋,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她聳聳肩:“那得看你恢復得怎樣了。我去看你的粥好沒有。”
看著陳青,我心裡翻出一絲不知如何形容的怪異感覺。
一月就雷陣雨山體滑坡……
我回頭,看看窗戶外的天,窗戶用鐵欄杆封閉了起來。雖然如此還是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外面在淅淅瀝瀝的落雨,不過卻並不感到如何冷。
我到底在什麼地方?從溫度上來判斷,這應該是個很靠南的地方吧?我起身走到窗邊,磨牙般的沙沙聲依然,即使是不再是在黑夜,如同我的困惑,即使不再是人影都看不到。我不知道誰是杜廳長,省上的領導沒有姓杜的,但這並不太困難,因為也許黃院長說的不是本省的公安廳。這倒暗合現在這個地方看起來也不是本省這個推斷。
後腦的陣痛將我按回床上。我的後腦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眼睛……真是奇怪,由於對地方的好奇導致自己一直沒有注意這件事。可是當病人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護士或者醫生不應該告訴病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腦袋被疼痛鬧得模糊間,忽然一陣歌聲從隔壁走廊傳來,那是個年輕女孩子的歌聲。她邊走邊哼著,越來越近,只聽見她輕輕地哼著:“……遠方,飛翔之後,等待死亡……”我抬起眼,看見虛掩的門縫一晃而過一個護士的頭巾。
看起來這裡的護士工作起來興致滿高的。我心下嘀咕道。
陳青端進粥來的時候我試圖想知道折磨自己後腦的疼痛到底是什麼毛病,但她說給我主刀的那位主治醫生現在不在,她不大懂我的毛病,但看上去應該是頭部做過手術。她答應我幫我去問問。她大致給我說了一下,給我的眼藥是恢復性藥水,我自己給自己滴,恰好誤打正著。她吩咐我,記得自己每隔半個小時給自己上一次眼藥,避免用眼過度。
很快她就回來,她回來的時候我剛把粥喝完。她眉飛色舞地說:“下午帶你去活動,你會電腦嗎?我們這層樓有個電腦,可以讓你玩玩,不過要注意時間,休息眼睛。”
好機會!我當機立斷,儘管我對她沒有問到我的病情的詳情仍然不解,但我決定不動聲色,先讓電腦在我的掌控之中再說。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但看起來,似乎我對在電腦上記錄有種奇異的慾望。
現在我獨自一人關在電腦房裡,記錄今天的經歷。電腦房不大,和我的病房差不多,裡面除開一個電腦桌和兩張椅子,就一排書架。我刻意看了下,都是些醫學著作。
希望明天我也能有同樣的活動機會。陳青說一會兒我可以到處走走,聽她的口氣,這一層似乎並不止我一個病人。
不過,我注意到,所有的護士的口罩都從不摘下來,即使她們在休息。她們也不當著我們的面喝水和吃飯。看來,她們是鐵了心不把真面目示人了。
我還是對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整個建築似乎都空無一人很困惑。
1998-01-27 07:56 陰轉小雨
老劉告訴我什麼是網際網路,但對目前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我感到事情有點不大對頭。到今天已經是我醒來之後的第二天,但我仍然沒有能跟外界聯絡。我不知道醫院的運作方式,但即便是我這樣昏睡一個月的,在醒來兩天之內仍然沒通知親人或者工作單位,不是很不正常嗎?
昨天下午我一直在擺弄那臺電腦,我忽然想到,電腦裡面也許有關於我的東西。但遺憾的是我沒有能找到。倒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檔案,像什麼《關於神經系統綜合併發症的研究》、《我們活著嗎?——大腦資訊處理》、《意識的生理學基礎》、《髓鞘與朗非氏節組合變異是如何影響神經衝動的》……我點進去一看,裡面的字我都認識,但組成的話看不懂幾句。
於是我開始玩紙牌和排雷,但只一小會兒,老劉就進來了。
老劉看上去並不太老,但比我年齡大得多。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臉上有些奇怪的讓我不舒服的東西,所以我總是避免直接看他的臉。其實說到底他模樣普通,五十開外,穿著和我一樣的病人住院服。
他總是盯著我看,也許這是我覺得不舒服的原因吧。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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