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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機器沒聯網,”他道,“不過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山溝裡,也他媽不用指望。”
我們探討了不少關於電腦的知識,看起來他似乎很懂行,不過他卻奇怪地對電腦裡的檔案感興趣,和我說話滔滔不絕廢話連篇,手裡卻不斷翻著裡面的文章。我總覺得他是在用許多毫無意義的話語敷衍我,然後讓自己的精力投入到那些天書一樣的檔案中去。為了嘗試著進一步深入瞭解,於是我將我的疑問告訴他,他皺眉想了一會兒,解釋道:“也許前天你醒來時並不是在這幢樓裡,你又昏迷過去,然後他們看你情況良好,將你送到這邊來。最近電話線被山洪沖掉那是常有的事。”
白天無事,只能躺在床上發呆。有時候陳青會來看一看我,給我眼睛上上藥,或者定點給我打點滴。我躺在床上,看著陳青整理輸液的瓶瓶罐罐,心裡卻說不出的煩躁。
一種不安的情緒在逐漸擴散,我卻無法用言語將其準確地形容。
吃晚飯(還是稀粥)的時候,陳青把我介紹給了其他病人。我們來到走廊盡頭一間很大活動室裡。這裡一共有五個病人,平時六個護士輪班倒。昨天和陳青在一起的那個年歲較大的護士姓胡,是護士長;之外一個粗壯的、說話聲音像男人的護士姓趙;曹護和孫護都是年齡介乎於陳青和胡護士長之間,其中曹護體態要胖一點;最後還有一個小姑娘,才從衛校畢業的李護。
不過她們的長相可就不容易辨認了,因為她們所有人都時刻戴著大口罩,並不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只能從體態上大致辨認,當然,陳青我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比較有趣的是那個小姑娘李護,看得出她幹這行還不太熟,經常說些似乎很外行的話。我想,前天如果是她來負責我,是不是可以問出些病情來呢?
我機械地喝粥,昨天喝粥可能溫度不對,有點不嚴重的拉肚子,今天的粥稍微淡了些也溫一些。就我所知,醫生或者護士只有非常嚴重的病情,才會隱瞞病人。而這種時候往往會告知其家人。現在我的家人不在場,也沒人告訴我,似乎意味著我的病情很重嗎?但這兩天以來其實我感覺後腦和最主要的眼睛的疼痛在明顯好轉,只要把握住不用眼過度。尤其上午陳青告訴我每個半個小時自己給自己上眼藥之後,眼睛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倒是後腦的隱隱的痛始終揮像塊陰影一樣之不去,但也不是才甦醒的時候那麼撕心裂肺了。
我一邊喝粥,一邊四下打量。除開始終戴著口罩不願意用全部面容面對我們的護士們,剩下的病人卻全是清一色的男性。除開我和老劉,還有兩個年齡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其中一個雖然臉看起來還算年輕,但須發皆白,不修邊幅。自我介紹的時候聲音嘶啞:“歡迎!我叫羅衛民。”另一個瘦瘦的則陰沉著臉不說話,默默低頭喝著菜湯就肉包子,老劉介紹說叫金惠生。他吃得極慢,極少,很快就停下來不吃了,看起來似乎胃口不大好。幾個護士看在眼裡,也並不多加勸導。相比之下,老劉的胃口倒是不錯,但他總不時盯著我看讓我很不舒服。我沒有經過護士們的許可不能碰香噴噴的肉包子,只能接著喝米湯一樣清的粥,很是遺憾。
大家都不過在活動室吃吃晚飯,吃完各自回房間,席間並沒有人多說話。看起來他們之間也並不十分熟悉。我一邊喝粥,一邊聽幾個護士嘰嘰喳喳,盡是無關緊要的衣著啊工資啊之類。聽上去,她們之間也不大熟,似乎都是同一個機構內各地抽調過來的。除了陳青,我著意留意那個年輕的李護士,據說才從衛校畢業。果然,不一會兒,她獨自一人插不上話的時候又哼哼起歌來了。見我盯著她看,她絕大部分遮掩在口罩下的臉露出一笑。護士們並不和我們一起吃飯,自管戴著口罩聊天,這讓我多少有點不解。我抽空問陳青:“青溪療養院的規模也太小了吧。”
“哪兒啊,”她笑道,“青溪的規模可大了。只不過來這裡的人都是需要足夠的安靜和休息,所以分得很開。我們這裡是二號樓,你看見對面那座山沒有?”她指著窗外一匹綠油油的山道,“那邊是三號樓的範圍,不過三號樓是朝北的,我們看不見。”
“這麼大呀……青溪到底有多大?”
“聽說有十來公頃呢。對了,”她主動道,“還有個病人,不過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不能見人,我們單獨護理的。”
我點點頭,想起前天醒來的晚上聽到的那聲慘叫。
是在樓下?我問道:“我們樓下住得有人嗎?我是說,我們這幢二號樓是兩層樓的對吧?”
“對,”她點頭道,“我們就住樓下啊。那個病人也住在樓下。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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