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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吃不下,你別客氣。”如同這些饅頭都是他的玩笑。
事實上,這是我成功逃出去的保證之一。
準備工作還有一些,衣服我可以將被單拆開裹在身上,自從在青渓療養院甦醒以後,從衣服到內褲,全是這裡的護士提供的,髒了的也全是護士們拿去洗換,也沒有多餘的。但也不缺乏。儘管這裡又是颳風又是下雨幾乎沒有停過,但奇怪的是氣溫一直不低。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一月份這樣天天連著下雨,還不冷。我有時候甚至懷疑這裡在國外,在熱帶的什麼國家。我每天只穿一件單衣,卻也覺得剛好合適。在外面如果不下雨的話,估計最多裹一層被單就能過晚上了。
但鞋就沒辦法了,鞋一直穿一雙病號穿的拖鞋,這鞋很難說能走山路多遠。
金惠生的鞋也一樣,他決定屆時將他的鞋給我。“雖然肯定支撐不了多遠,但總比沒有好,多一雙也比少一雙好。畢竟我也沒啥力氣下床,也不怎麼用得上鞋了。”
計劃沒怎麼經過討論,也沒有多少好討論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與其打破頭去想密室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如直接趁那司機進出的時候衝出來,利用通道馬上逃跑。
如果能勸說本來就有走人意思的司機一起走,當然再好不過,不過如果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司機連同孫護制服,甚至打暈過去。能拿到車鑰匙當然最好不過,這樣一來甚至金惠生也能和我一起走。不過考慮到更大的可能性是這個司機不會把車鑰匙帶在身邊來尋歡作樂,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為妙。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孫護值班這傢伙都要來,但這樣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今天晚上沒有雨,甚至能在夜空中看見厚厚的層雲拉開了稀疏的空檔,露出久違的星星,這可是不可多得好天氣。每天都下雨,偏偏今天晚上露晴了,巧得不能再巧了,像老天爺也為我的出逃幫忙一樣。我和金惠生都備受鼓舞。
時間還早。考慮到我有可能連夜趕路,我們決定先由金惠生望風,我則先在房間裡小睡片刻,養精蓄銳。一百多公里的山區公路,連夜翻山沒有鞋,開車的話當然差別不是很大,但走路的話問題就大了。正常人快走,平路上大約是每小時五公里,算上現在我的條件,估計每小時最多能走兩到三公里已經頂天了。也就是說,一切順利沒有意外,我徒步走到那個小山村,怎麼應該是兩天後的事。我們分析過了,從那個司機的話大體可以判斷出他也既不知道這裡具體是什麼地方,也不認識出去路。但既然有個村落,怎麼也應該有通向外界的道路。
饅頭被裹在被單裹成的包裹裡,斜挎在肩膀;鹽水瓶被洗乾淨之後灌滿了水,綁在腰間。我自己的拖鞋以及醫院贈送的毛巾和刷牙杯也綁在腰間。到時候穿金惠生的拖鞋走也不是辦法,我打定注意,兩雙拖鞋不到草叢碎石塊等難走的路的時候,就不穿鞋。我手裡是一根木頭椅子腿,足夠放翻那兩個“姦夫淫婦”,如果他們不肯合作的話。我們的計劃是金惠生先露面談,我則躲在暗處,一不對頭我就衝上去將兩人打暈。
至於下雨的話……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那也莫可奈何了。我甚至都沒奢望汽車鑰匙能到手,因為即使是平時我也看不見車停的位置,到時候抓瞎般下去找車也容易壞事。我只希望那司機的腳跟我一般大小,能送我一雙合腳的鞋。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稀疏的星光,竟然發覺自己在微笑。
終於,要離開了嗎?
終於,要回去了嗎?
但我未曾料到的是,我竟然睡著了。
我也沒有想到,在我睡著之後竟然發生了那樣可怕的事情,以致於當我醒來之後,我赫然發現大聲慘叫的聲音竟然來自我自己的嗓子!
夢又來了。伴隨著又來了的陣陣頭痛。
許久沒有這樣痛過了。頭痛中,還有點眩暈的感覺。迷幻般的濃霧蔓延在周圍,什麼都看不見。慘白的顏色,白中帶灰。我伸手觸控了一下,一縷霧從我手邊滑過,被我的手一分為二,流暢得像流水一樣繼續滑動。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我還是在岩石的湖邊,也許是個火山岩,也許不是,誰知道呢?只是腳下的碎石磕腳異常,碎石大部分是黑色的,有些有溫度,有些又沒有,尖銳的凸角刺得我站立不穩。彌散在空氣中的硫磺味道也許是從它們那裡發出的。我伏下身去,卻又沒聞到什麼味道。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但我卻在想,穿上我的拖鞋,也許在這地方走不了多遠。既然現在還可以堅持赤腳,還是不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