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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了傍晚,他悄悄來到姨+++畫室殺了她。當時姨媽正聚精會神地在牆上作畫,他用現場發現的圍巾勒住她脖子……畫室可能是前一天晚上他在北館裡徘徊時發現的。而姨媽會把自己關在裡面畫畫,這可能是在屏風後聽到我們在舞蹈室的對話才得知的。”
“……啊!”
“難以理解嗎?”
“不,我明白。”我略顯遲疑地點點頭,“好像是明白了……”
於是,玄兒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你怎麼看?”玄兒問我,“兇手明知蛭山即便置之不理不久也會死去,那他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實施這種沒有意義的殺人?——當初你也認為這殺人動機是最大的‘謎題”,現在這個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吧?”
“啊,這個……”
“一般來說殺死一個明知快要死的人是沒有必要的,可兇手卻殺了。或許兇手不知道他快死了——我好像是這麼解釋的,但完全錯了。事實正好相反,正因為兇手看到他身受重傷快要死了,所以才殺了他。換句話說,正因為蛭山他即便置之不理馬上也會死,所以才必須殺他。同樣,關於望和姨+++死,也可以這麼說:如果置之不理,她一定不會死,但她本人迫切地想死,所以必須殺她。還有,中也君,如果忠教是兇手,你一直拘泥的‘暗道問題’也可以徹底解決了吧。”
“是啊,確實是
直至17年前,忠教一直住在這裡的南館,他不可能不知道儲藏室的暗門。但另一方面,北館是在忠教17年前離開後重建的,他第一次來,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壁爐深處有那樣一條暗道。
疑浦登玄遙是兇手的理由很相似。正如起初所考慮的那樣,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最終還是“是否知道暗道存在”。
3
“關於市朗的目擊證詞,也可以合理解釋了。”玄兒繼續說道。
“市朗的目擊證詞?”我疑惑地眨著眼睛,“昨晚那個可疑人物逃入紅色大廳時,市朗在瞬間看到了他的長相,你是指這個嗎?”
“當然是這個。”玄兒輕輕地點點頭,“我讓市朗對他來之後見過的人進行現場辨認,結果發現市朗所見的可疑人物並不在其中。但他卻說那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我也曾懷疑證詞的可信度本身是否有問題,但這或許是冤枉他了。”
“怎麼說?”
“還不明白嗎?”
“……”
“就是說,昨晚市朗的確在紅色大廳中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可疑人物破窗而出。雖說“似曾相識”但並非實際見過本人,而是事先見過這個……”說著,玄兒用指尖彈了彈襯衫胸前的口袋,“市朗事先見過這張照片上忠教過去的樣子,它留在市朗記憶的角落裡。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所以他才會那麼說。”
“啊,原來如此!”對於這一點,我只有老實地表示同意。
“忠教17年前離開黑暗館時是什麼樣子,現在己經很少有人知道。過去的傭人大都被解僱了,野口先生的記憶也很模糊。其他的人也許只有柳士郎、美惟、望和還有鬼丸老四個可能記得。但美惟姨媽現在處於那種狀態,望和姨媽又被殺了,所以無法確認。”
“鬼丸老沒發現嗎?”
“他們還沒見過呢!不過,他那個人即便發現了,只要你不問,他也不會說。柳士郎雖然對江南這個姓氏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但得知那塊懷錶後似乎十分關心。也許他已經想到了那位意外的闖人者是忠教吧……”
說到這,玄兒停了下來,雙手放到腰間伸了伸腰。外面依然風聲呼嘯,時不時傳來猛烈的雷聲。
我站在房間中央,玄兒從我身旁走開幾步,然後再次向入口方向瞥了一眼。這時,我也跟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但只看到門外走廊的昏暗。
“不過,中也君!”玄兒又開口說,“首藤夫婦認為忠教是柳士郎和諸居靜的私生子,所以才制定了這次計劃。但關於這件事,我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啊?”我有點意外,“完全不同……你有什麼意見?”
“昨晚,你因蜈蚣事件而昏迷後,我把你送到我的房間。然後我去了一趟東館的客廳,問了忠教幾個問題。那時我才發現他肉體上的一處特徵……”
“說起來,這個你好像提到過的吧?”我一邊問,一邊慢吞吞地搜尋今天黎明在玄兒床上醒來後的記憶,“是什麼樣的特徵,在哪兒?”
“腳!”玄兒朝腳下看去,眼神十分可怕,“他的雙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