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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至少該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了。四天前,表舅從黑暗館出發去大牟田並在那邊住了一晚。第二天也就是23日早晨,他前往永風會醫院,按照原計劃領回住院的江南忠教,並載著他踏上回黑暗館的路。其二……
“這是我打電話給‘島田咖啡’得到的資訊。我試著問:三天前——23日,有沒有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和一個25歲左右的年輕人去過店裡?兩個人應該是坐黑色轎車去的。
“幸運的是,接電話的店主馬上就想起來了。他說:大前天大概午飯前,確實有這麼兩位客人。甚至還記得年輕的那個男的穿著土黃色夾克,為了吸菸還拿走了店裡的火柴。總之,這是首藤表舅載著忠教回黑暗館的旁證。”玄兒用手摸著開襟毛衣的口袋,拿出那個黃色的火柴盒,“這個也……
他在我面前搖一搖火柴盒,確認裡面有火柴後慢慢地將它開啟,點著其中的一根,將火移到銜著的煙上。
這個火柴也——江南確認道。
是的,我當然沒這樣的火柴。因為我吸菸總是用打火機的……
玄兒裝模作樣地停了一會兒沒說話,將自己沉浸在煙霧中。我被勾起了煙癮也拿出自己的煙,但叼起煙剛要點火時,我打消這一個念頭。
這煙是——江南確認道。
由幹空腹、疲勞、睡眠不足,加上不間斷的持續至今的緊張,我感覺又要湧起像昨天那樣的噁心了。
這是粽色過濾嘴的“希望”煙。
……1957年,最早帶過濾嘴的國產煙“希望”開始發售,並博得人們的青睞。
墜塔的年輕人也有同樣品牌的煙。但我不抽這種煙,我帶著的不是“希望”,而是“七星”。
“還有第三點。”
煙抽到一半時,玄兒又開始說:“在得知第一點、第二點的基礎上,我去茅子那裡問了一下。為什麼表舅要特意充當忠教的擔保人,帶著他來這兒呢?現在在這裡的人當中,恐怕只有她知道詳細情況。”
“我請野口先生和徵順姨夫統一口徑,謊稱剛才表舅來過電話,說是本來想按計劃回來的,但途中道路因塌方而堵塞,不能通行——所以,我一邊零星地說了些剛才在和醫院的通話中得知的事實,一邊追問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菸灰斷了,落在地板上,但玄兒似乎毫不在意。不僅如此,他還將菸頭扔在腳下,故意似的用鞋底粗暴地踩滅。
“首藤表舅是個大俗人,遭到他兒子伊佐夫的蔑視,但正因為如此,他也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在各方面好像都有著廣泛的關係網,從當地的政治家到警察方面的人員,甚至是黑社會。據茅子表舅媽說,福岡永風會醫院的院長或者是副院長,以前就和表舅關係密切,這件事最初是他來和表舅商量的。不過我總覺得這很可疑。我甚至覺得可能正好相反,是表舅透過某種途徑掌握了那個資訊,因而懷著差不多是恐嚇的意圖去和院方接觸。”
“所謂的那個資訊是……”
“去年夏天,在福岡永風會醫院裡發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不幸的事……什麼意思?”
“內科病房的住院病人被人殺死在病房中。”玄兒聲音冰冷地回答道,“兇手是遇害病人的兒子,他在精神錯亂的狀態下在醫院裡徘徊時被醫院扣留下來。不想驚動警察的醫院企圖掩蓋事實,就把兇手移送到大牟田的精神病房,在那裡,兇手被隔離起來。”
2
“被殺的病人是名叫江南靜的女人,曾在浦登家做過事,兇手是她兒子忠教……當表舅得知這個訊息時,想必產生了很大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動起了歪腦筋。”
兒子忠教親手殺死母親?啊,怎麼會……
……媽媽!
在我受到震撼的內心深處,自己遙遠的記憶在隱隱作痛。
……不要啊,媽媽!
11年前的那個秋日!她——一媽媽消失在火海中。她那再也無從相見的背影,伴隨著至今仍揮之不去的罪惡感在我腦中浮現出來。
……回來,媽媽!
我不由得摸著額頭,叉開發軟的雙腿使勁站住。
“據說表舅還特意僱了偵探,讓他詳細調查這兩個人的來歷。結果查明瞭以下事實:那個女人原本姓諸居,戰前確實在黑暗館工作了很長時間,在此期間前夫死了。和兒子忠教兩個人離開黑暗館後回到了故鄉長崎,不久就與來自島源的江南相識並再婚,但這次又因戰爭失去了丈夫。戰爭結束後,她帶著兒子移居福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