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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機,裡面的男播音員正一絲不苟地播報著新聞——今天,富士山上下了本年度的第一場雪。和去年相比,這雪晚了四天,和歷史平均水平相比,早了三天。
與電檢視像相比,聲音不是很清晰;這在深山老林中也是正常現象。宅子裡的人肯定也採取了一些辦法,比如肯定在西館的塔上豎起了接收天線什麼的,但無線電波本來就很微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更何況颱風就要臨近,外面天氣大變,在這種情況下,影象能這樣就已經讓人求之不得了。
“颱風似乎沒有衰減的勢頭。”野口醫生嘟噥一句。
“今天晚上到明天要小心。剛才新聞中不也這麼說嗎?”玄兒讓我坐在沙發上,美鳥和美魚也和我坐在同一個沙發上——並排坐在我的右邊。一陣淡淡的清香從我身邊飄過。我衝著野口醫生問起來。
“對了,野口先生,茅子女士怎麼樣呢?我聽說她發燒,躺在床上了。”
野口醫生用鼻子哼了一下:“那是流感。發了高燒,整個人的意識處在朦朧狀態,感覺不到難受。只要老老實實在房間裡休息……”
“如果老不好就麻煩了。不把感冒當回事,會倒大黴的。”
我不禁狠命地點點頭,贊同玄兒的見解。
去年冬天,我被傳染了流感,相當難受。當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據說去年似乎全世界都遭到了流感的襲擊,在日本,有半數人口傳染上了流感。
“伊佐夫擔心嗎?”
“啊……不,好像不太擔心。”
“我想也是。對於父母的事情,他總是顯得不聞不問。我甚至覺得他幹嗎還要跟他們一起來。”
“茅子女士知道首藤利吉先生還沒有回來嗎?”
聽到我的問話,玄兒歪著脖子說道:“恐怕還沒有人對她說吧。”
“不用告訴她嗎?”
“是呀,當然不能一直不說。”
“看她的身體狀況,如果可以,讓我來說。”野口醫生摸著下領的鬍鬚,說道,”當她燒得正迷糊的時候,說這些,反而會亂上添亂。”
“那就拜託了。或許等今晚的宴會結束,明天再告訴她更好。”
“明白了。”
“中也先生。”隔著我身邊的美鳥,美魚探出頭,看著我,“中也先生,你待到什麼時候?”
“這個——”我掃了玄兒一眼,“本來準備後天告辭的。”
“什麼?要是你能多待幾天就好了。”
“對!對!”美鳥也附和著,“你不是和我們約好了嗎——要聽我們的合奏曲的。”
“這個……”
“不用擔心,中也君還會再來玩的。”玄兒在一旁插嘴。
“到時你要聽我們彈的鋼琴曲,好嗎?中也先生。”
“對,還要來……”
美鳥和美魚相視一下,撅起紅潤的粉色嘴唇,沉默著點點頭。
對於十幾歲的少女而言,她們這種樣子過於孩子氣,讓我覺得有趣。但看著她們那奇特的身軀,猶如西洋木偶的美貌,我還是不由感到一陣半敬畏的悸動。
“你看,中也君。”玄兒指著走廊一側的牆壁,說道,“我和你說到的那幅畫就掛在那邊。”
“那就是……”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地朝那幅黑色畫框裡的畫走去。
藤沼一成的《徵兆》。和掛在東館起居室裡的《緋紅的慶典》一樣,這也是一幅畫在50號大小畫布上的油畫。
來這個宅子之前,我連藤沼一成這個畫家是誰都不知道。儘管如此,外行的我也能辨別出眼前這幅和起居室的那幅畫的風格截然不同。《緋紅的慶典》是由好幾個客體組合而成的高度抽象的作品;而這幅畫則讓人意想不到地具有寫實風格,乍一看,覺得描繪的不過是普通的風景而已。但是——我早就知曉——那風景絕不普通。
藤沼一成是相當有名的幻想畫家。這幅畫是他受浦登柳士郎之託,來宅子後創作的。
連綿的群山下,廣闊的湖泊展現在人們的面前,從右首方向開始,那原本藍黑色的湖面正逐步變成茶紅色。烏雲密佈的天空下“無數的雨滴打落在湖面上……
和玄兒所說的完全一致。
這幅畫和白天我與玄兒兩人在北門外看到的景象太相似了,相似得讓人害怕。
藤沼一成還被視為百年難遇的具有“幻視力”的天才。他所具備的“幻視力”究竟是……
“中也先生,你喜歡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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