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人彈那首聯奏曲——?”
“正在練習。這個曲子太難了,還彈不好。”
“我們彈鋼琴的水平一般。”美鳥說,猛地她的聲調降低了,“聽說我們的媽媽很擅長樂器。”
“你們的媽媽……就是美惟女士嗎?”
“是的。”
“是你們的媽媽教你們彈鋼琴的?”
兩姐妹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是鶴子教的。”美鳥答道,“鶴子彈得也很好。”
“是嗎?那個人?”
這是我意想不到的。那個曾當過護士的鶴子總是將銀髮盤在腦後,表情嚴肅,讓人覺得情緒低落——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她的面容。我繼續衝著兩人問下去。
“為什麼你們的媽媽不教你們?如果她很擅長的話,應該比鶴子要……”
“媽媽不行。”美魚垂下眼睛。
“媽媽無法教我們。”美鳥也垂著眼睛。
“媽媽呀……”
“媽媽呀……”
兩人異口同聲。隨後美魚獨自抬起眼睛,看著我。表情裡透出一種哀怨和迷惑交織的神色,這是今天早晨在舞蹈房和她們相遇後,我首次看到的神情。
“生我們的時候,媽媽受了很大的驚嚇。從那以後一直……一直受著驚嚇。”
4
雙胞胎姐妹彈奏鋼琴的房間叫“音樂室”。據說那裡除了鋼琴,還放置了許多樂器、音響、唱片之類的東西。其北面的房間是檯球室,隔著走廊,對面是正餐室、吸菸室、廚房。光從這一區域看,就不難發現北館的規模比東館要大。
我和雙胞胎姐妹相約——等她們練習得不錯的時候,讓我聽聽那首聯奏曲——隨後,便在她們的指引下,去了玄兒所在的房間。
那個叫“沙龍室”的房間位於東西橫貫北館的主走廊的南側中央。這個房間有兩個入口,我們從東側的門進去了。
這個西式房間大約可以鋪四五十張榻榻米,中閣2/3的地方比入口處要低一點,有臺階相連。這樣一來就讓原本很高的天花板顯得更高了。
在朝著庭院的南側牆面上,正中有扇通向平臺的雙開門。形狀有法式窗戶的風格,但無論門框,還是門扉都被塗成黑色,其上鑲嵌著彩色的花玻璃。從這點看,這扇門又不具備法式窗戶的風格。
通常情況下,朝著南邊庭院的房間會建造得更加開放,以便更好地採光,但是正如我所知道的,那樣的常識在這個宅子裡行不通。這個沙龍室和其他所有的房間一樣,總體色調是黑色,整個環境昏暗。無論地面、牆壁,還是天花板、擺設都是沒有任何色澤的黑色。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的吊燈也是沒有任何色澤。
但是——
鑲嵌在房間中央的法式窗戶上的玻璃卻是深藍色。我覺得自從進入這個宅子後,個別的物品和工具不提,這是自己所看到的紅色之外的另一種顏色。其他窗戶上的黑色百葉窗都緊閉著,白天,這個沙龍室被一種藍色的光線渲染著,烘托出一種人在深海的氛圍。
“哎呀,中也君,這邊請!”
玄兒坐在屋中央的沙發上,看見我們進來,輕輕地揚起一隻手臂。已經脫下白大褂,體格龐大的野口醫生隔著低矮的桌子,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野口醫生自不必說,玄兒也沒有因為我和美鳥、美魚姐妹在一起而顯得驚訝。
“玄兒大哥。”
“玄兒大哥。”
從側腹部到腰部連為一體的雙胞胎姐妹異口同聲地喊著同父異母哥哥的名字,步調一致地走下臺階。我緊跟在她們的後面。
“我們在音樂房門口相遇的。”
“中也先生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彈鋼琴。”
她們用清脆的聲音開心地彙報著。玄兒的嘴翔露出一絲微笑。
“又是彈薩提的曲子?”他問道,“我現在不太喜歡了。與其半途而廢地練古典曲目,還不如練練爵士樂什麼的。怎麼樣?”
我聽著兄妹的對話,心裡想——你自己不還經常聽嗎?
“好了,玄兒大哥,你又開始存心捉弄我們了。”
“薩提的曲目不還是你教我們的?”
“中也先生喜歡薩提的曲子。”
“是嗎?”玄兒瞥了我一眼,眯縫著眼睛,隨口說道,“也對。薩提和中原中也都屬於達達派藝術家。”
這塊區域比入口處低矮,地上鋪著黑色的石頭,以沙發一帶為中心,鋪著黑色的地毯。靠庭院一側的牆角處,放了臺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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