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遠鏡裡看到那高七米、厚三米的城牆滿是彈痕、炮傷,那鎮守四關的“牛頭門”高大堅固,拳頭大的鉚釘一個挨著一個,鉚釘的四周鑽滿了麻子似的彈孔。
楊勇知道這城牆、城門吃過多少槍彈。他親手解放過這座城,現在是第二次了。
放下望遠鏡,楊勇凝神立在窗前,手裡不知不覺地撕著小紙條。
指揮部立刻肅靜下來。
楊勇身邊的人都知道,司令員一撕紙條,必定是在考慮重大問題。
另一間房子裡,作戰參謀在向各族首腦報告敵情動態。
“護城壕寬三米,深三米,形成了阻絕式外壕。在壕外的主要地段,每隔三至五米設鹿等一道,重點地帶有三至五道。敵人依託城牆構築的各種火器射擊陣地,組成了直射、側射、斜射相結合的交叉火力網……”
還有敵各旅、團、營配屬情況和駐守位置。
縱隊參謀長潘焱說:“你們回去以後,要用最短的時間進行臨戰實地偵察,編組炮群、火力隊和突擊隊,隨時準備攻城!”
楊勇走進來:
“同志們必須明白,鄆城戰鬥是在進攻中對城市防禦突破的攻堅戰。也就是說,我們1縱啃的是塊硬骨頭。這塊骨頭能不能啃得動,一對整個大反攻至關緊要,二對部隊士氣的宏揚和提高有絕大影響,三對鄆城父老鄉親也是個交代!
“你們是第一線指揮員,送八個字與大家共勉:穩準持重,深思斷行。這八個字大家不陌生,這是劉鄧首長對各級指揮員的要求,也是他們一貫的指揮風格。望同志們能記住、做到。全縱隊要統一號令,沒有參謀長的命令,各旅不可擅自行動!”
中午,野戰軍總指揮部下達了攻城命令。
李達在電話中說:“敵人主力已進至鉅野。18時整對鄆城之敵發起總攻。要打得進,站得住,一舉拿下鄆城!”
夏日晝長夜短。下午5時,敵人的飛機還在鄆城上空盤旋。到了5時30分,最後一批飛機丟下幾枚炸彈,飛走了。
剎那間,鄆城四周的掩體、壕溝裡活躍起來。
司號員徐廣水瘦巴巴的,門歲的身子骨看上去像15歲。他悶著頭,一邊擺弄著衝鋒號,一邊嘟嘟嚷嚷地數數,數60個數算一分鐘。一個老戰士問:“現在幾點?”
“17點55分。”徐廣水很自信。
第20旅旅長吳忠掏出懷錶看了一下:17時53分。他笑了笑:這小鬼還真是個“活鐘錶”。
第20旅負責從鄆城南門發起攻擊。
吳忠向來十分重視偵察。前幾天,他帶領營、團幹部把南門的火力點摸得準確精細。他說:“南城門寬大,房屋多,易於接近。但南城門也是敵人主要防禦點,兵力、火力最集中。我們不能存任何幻想,只有破釜沉舟,拿下南城門!”
18時整,總攻開始。
吳忠命令六門山炮、野炮、迫擊炮齊射,工兵緊跟爆破。
巨大的爆炸聲喧囂著。
戰爭的發展是這麼快,去年打隴海戰役第一仗時,楊勇的主攻部隊沒有一門炮,攻堅全靠機槍、手榴彈、爬梯子;今天,第1縱隊已經有各種火炮49門,攻城可以火炮編組了。
炮火攻擊將近半小時,敵前沿陣地的大部分火力點被摧毀。
第20旅的突擊隊跳出掩體,越過護城河,向城牆的豁口衝去。
敵人的後續部隊衝上南城門,已經啞了的火力點又向城外掃射。
突擊隊身陷火海,突擊受阻……
縱隊指揮所。楊勇緊皺眉頭,地上一層紙屑。
戰爭是門藝術,也是一門科學。在戰爭這個領域裡,戲劇性和偶然性是最頻繁的。指揮員的才能就在這種偶然性、戲劇性中得以充分的展示。
“要1旅!”
楊勇扔下手裡的煙,抓起話筒。
“楊俊生,你部立即發起攻擊!20旅已經牽制住了敵人的主要兵力,你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西門,直搗55師師部!”
第1旅攻擊位置是西城門。這裡是一片開闊地,不易隱蔽,敵人估計解放軍不易屯兵,故火力配備薄弱。這是楊勇選擇的另一個主要突破點。
劉伯承經常講,突破點通常選擇在敵人防禦的薄弱處。對突破有重要意義的要點也可以選擇,而且要選擇一至兩點,實施多點突破,主要的突擊點要有兩個。在次要突破點擔負助攻的部隊也要積極攻擊,以分散敵之力量。劉伯承最容不得因指揮員的失誤招致的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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