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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亡。他對那些以士兵的勇敢來代替和彌補自己指揮無能和意氣用事的人,從不放過。他說,“讓戰士去硬拼是犯罪行為!”
楊勇一到達鄆城,就命令第1旅利用暗夜進行迫近作業,在開闊地上迅速構築起一道環形塹壕和14條通向衝擊出發地的縱深交通壕,使火力隊能逼近城牆,進行直接瞄準射擊,而突擊隊又能夠在距敵防守外壕的最近處發起衝擊。
南門。
守城敵軍的118門各種口徑火炮有85門用於南門。炮彈黑壓壓飛過來,第20旅的陣地被炸得浮士三尺,一把土就有五、六塊炮彈碎片。戰士們被飛起的泥土埋起來,剛爬出來,又被埋進去……
新戰士王長貴哪見過這種陣勢,嚇得抱著頭喊:“指導員!指導員!”
指導員爬到他跟前:“長貴,你是解放區出來的,你的家鄉是怎麼解放的?你現在是為鄆城的父老鄉親打仗,你說值不值?”
“值。”
“在家是民兵嗎?”
“是。”
“拿好你的槍,勇敢起來,像個老區民兵的樣子!”
19時15分,第1旅陣地升起一顆紅色訊號彈。強大的炮火群立刻接火力分工有層次地準確射擊預定目標。
城內的敵炮立即還擊。
第1旅旅長楊俊生帶著作戰參謀到第1團指揮所靠前指揮。性格內向、沉默寡言的楊俊生越是激戰越冷靜,頗有大將之風。他指揮作戰言簡意賅,善於扼要準確地表達意圖,眼神和手勢很富有表現力。
楊俊生命令兩門105榴彈炮和四門山炮同時對準突破點上的大型磚碉堡。他一個手勢,火炮齊射,掀掉了碉堡的蓋頂。在重機槍的掩護下,第1團2營突擊隊乘勢發起衝鋒。6連爆破組在副連長田金堂帶領下,從敵障礙物中開闢通道。
城頭攻破。第1團4連、特務連左右開弓向突破口兩邊撐開,5連、6連像兩把尖刀從中間插下去;後面緊跟著攻進城的部隊狂飈一般湧入城內。
戰鬥激烈,聲動十里之外。
北門、東門同時發起攻擊。
南門。第20旅旅長吳忠重新組織炮火,10分鐘將城牆炸開一個大缺口。衝鋒號響,七分鐘突進圍寨。這是一群看起來非常奇特的隊伍,士兵們的臉一個個被炮火燻成鍋底色,身上的血、汗攪著黃土,軍裝全看不清什麼顏色。守城敵兵不支,掉頭就往城裡跑。城內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新戰士王長貴自從打死第一個敵人,手便不再哆嗦。“打仗就是這麼回事!”他衝到了最前面。剛衝過兩個巷子,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胳膊。不能持槍了,他索性把槍挎在脖子上,用一條胳膊拎。著籃子,給同志們送手榴彈。
傷口血流不止,又掛著槍,拎著沉沉的一籃子手榴彈,兩條腿像麵條一樣,一跑就打軟,他漸漸落在了後面。
一個被追得暈頭轉向的敵兵跑過來。王長貴的帽子早打飛了,身上的衣服灰一塊、黑一塊、紫一塊,天又黑了,敵兵什麼也看不清,就問:“哪連的?”
“8連的。”王長貴卻認出了敵兵。同志們都衝上去了,孤身一人他不免心裡打鼓,壯著膽子周旋:“哪裡人?”
“範縣的。”
“咱一個縣。你出來好多年了吧?”
“三年了,抓來的。你呢?”
“我是自願的。你家還有啥人?”
“娘、姐姐……”
王長貴冷靜了許多,索性捅開:“咱範縣解放了,家裡分了地、牲口,你還在這邊幹個啥勁兒?”
“你是……”
槍一下子頂到王長貴眼前。
“幹啥?還想為他們賣命?到我們這邊來吧?你這個樣兒,回家去你娘和姐也不讓你進家門……”
敵兵挪開槍。
“只要繳槍,解放軍就放了你,真的。”
“我……我早不想幹了。”敵兵放下槍。“跑了兩回都被抓回來,打了半死。你……槍就繳給你中不中?”
“中!這你就算被解放了!”
王長貴把繳獲的槍又往脖子上一套,帶著剛解放的敵兵往前衝。
一排子彈射過來。
王長貴把槍往他解放的人手裡一撂,自己抓起一顆手榴彈扔過去。
那人接過槍,愣了一下,對著開槍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中!你現在已經是解放軍了!”王長貴高興地嚷著。
敵第55師第87團代理團長金克俊正在組織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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