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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
劉伯承轉過身,面對窗外嘩嘩的大雨,寬而厚的脊背急劇地顫抖著。
在長期戰爭中,劉伯承身邊工作過的人都曾看見他面對黑色的死亡數字默默不語地低著頭,半晌一動不動。
“司令員,仗沒打好,責任在我。”陳再道說。
陳錫聯:“3縱擔任總攻,打羊山我是總指揮。司令員,處分我吧!”
劉伯承轉過身,喘息仍不平靜。
陳再道面帶愧色:“我們的主要問題是輕敵。連打了幾個勝仗,開始麻痺大意了,對敵人的防禦能力估計過低,對敵情偵察得不詳細。第一次攻擊,5旅報告說攻下了‘羊尾’。天黑,對地形不熟悉,其實只佔了幾個小包,並沒有真正佔領‘羊尾’。聽到‘羊尾’攻下了,就讓4旅向羊山集攻擊。結果天亮後敵人居高臨下,用火力向我反擊,部隊隊形密集,遭到炮火殺傷……”
陳錫聯接上說:“我們3縱過黃河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參戰。兄弟部隊攻鄆城、拿定陶、打六營集,更挑起了我們急於求戰的情緒。士氣高本來是好事,但忽視了潛伏著的急躁、蠻幹情緒,對敵情的偵察不夠細緻,工事做得也不夠堅固……”
“就憑硬衝了,是不是?”
劉伯承太陽穴上的青筋暴得老高,還想說什麼,眼光落在陳錫聯的臉上。那張臉比幾天前瘦了一大圈兒,鬍子像一蓬亂草,雙眼佈滿了血絲,大眼角上掛著兩蛇黃黃的眼垢。劉伯承又轉向陳再道:一身泥水,赤著腳,褲腿高高挽起,兩條細長的泥腿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傷疤,那是戰爭給這位出生人死的老戰士留下的印記……
雷電在屋脊上炸響。
劉伯承摘下眼鏡,擦著上面的雨水,他曾無數次為跟隨他南征北戰的愛將自豪,在他們身上保留著充滿泥土氣息的樸實氣質,又處處顯露著軍事指揮員的果敢、堅韌和威嚴,這是戰爭造就的一代革命軍人的典型特徵。
“幾天沒睡覺了?”劉伯承戴上眼鏡,語氣顯然緩和了。“越是勝利,越要細心謹慎。打了半輩子仗,應該認識戰爭了。”劉伯承話鋒一轉,輕聲問道:“怎麼樣?羊山還打不打?”
陳錫聯肩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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