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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直至一九五○年十二月才終於完成,於一九五一年初上映。
這樣一部歷時三年,從國民黨時代開拍、到共產黨時代完成的影片,作者為了使影片切合新形勢,一頭一尾,加上一位女教師的旁白:
“今天,我們解放了,我們的政府給了窮人充分受教育的機會,翻了身的人,不再做睜眼的瞎子。今天我們紀念武訓,要辦好我們的義學,掃除文盲,提高文化。”
“中國的勞苦大眾,經過幾千年的苦難和流血鬥爭,才在為人民服務的共產黨組織之下,在無產階級的政黨的正確領導之下,打倒了帝國主義和國民黨政權,得到了解放!我們紀念武訓,要加緊學習文化,來迎接文化建設的高潮!”
編導儘量把這樣一部構思、創作於舊時代的作品,適應新時代的需要,用心之良苦,可見一斑。
影片上映之後,最初的三個月,《武訓傳》得到一片讚揚,各報紛紛發表文章給影片以好評。《大眾電影》雜誌還把《武訓傳》列為一九五一年十部最佳國產片之一。
作為“電影指導委員會”的委員,江青看了《武訓傳》。彷彿眾人皆醉她獨醒,她看出了《武訓傳》存在“嚴重問題”。
她又一次向毛澤東吹風。
毛澤東調看了影片《武訓傳》,他認為這是一部宣傳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影片。
毛澤東的意見,使江青萬分欣喜。她有了“尚方寶劍”,便對周揚說:“《武訓傳》是一部宣傳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影片,應該進行批判!”
跟上一回一樣,江青只是說出毛澤東的意見,並沒有說明這是誰的話。
周揚仍不以為然,以為那是江青再一次挑刺,便頂了她一句:“你這個人,有點改良主義,沒有什麼了不起嘛!”
批判《武訓傳》江青“露崢嶸”
一九五一年的形勢,已經與一九五○年不同。一九五一年,文藝界已經從建國之初的忙亂中走過來,開始抓批判工作:
一九五一年一月十日,《文藝報》載文批判了三部作品,即《憤怒的火箭》、《驢大夫》、《不拿槍的敵人》。
二月十日,《文藝報》刊載陳企霞的文章,批判碧野的長篇小說《我們的力量是無敵的》。
四月,報刊對電影《榮譽屬於誰》開展批判。
於是,對於電影《武訓傳》的批判,也就提到了日程上:
四月二十五日,《文藝報》發表賈霽對電影《武訓傳》的批評文章《不足為訓的武訓》,打響了批判《武訓傳》的第一炮。
五月十日,《文藝報》發表楊耳的《試談陶行知先生表揚“武訓精神”有無積極作用》,把批判之火引伸到陶行知頭上。同日《文藝報》還發表鄧友梅的《關於武訓的一些材料》。
《人民日報》在五月十五日、十六日轉載了《文藝報》上批判《武訓傳》的文章,並加了編者按,號召大家對這部影片進行深入討論。這意味著中共中央機關報注視著電影《武訓傳》。
四天之後——五月二十日,異乎尋常的情況發生了,《人民日報》在第一版醒目推出社論《應當重視電影〈武訓傳〉的討論》。《人民日報》為批判一部電影而發表社論,這是頭一遭。
社論的措辭嚴厲,行文如高屋建瓴,看得出非出自等閒之輩筆下。事隔二十六年之後,當《毛澤東選集》第五卷在一九七七年出版時,人們見到這篇社論收入其中,方知文章出自菊香書屋。
社論指出,電影《武訓傳》“狂熱地宣傳封建文化”,“汙衊農民革命鬥爭,汙衊中國歷史”。在批判了《武訓傳》之後,筆鋒一轉,社論說了一番全域性性的話,對文化界的領導們進行了尖銳的批評:
電影《武訓傳》的出現,特別是對於武訓和電影《武訓傳》的歌頌竟至如此之多,說明了我國文化界的思想混亂達到了何等的程度!
在許多作者看來,歷史的發展不是以新事物代替舊事物,而是以種種努力去保持舊事物使它得免於死亡;不是以階級鬥爭去推翻應當推翻的反動的封建統治者,而是像武訓那樣否定被壓迫人民的階級鬥爭,向反動的封建統治者投降。……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號稱學得了馬克思主義的共產黨員。他們學得了社會發展史——歷史唯物論,但是一遇到具體的歷史事件,具體的歷史人物(如像武訓),具體的反歷史的思想(如像電影《武訓傳》及其他關於武訓的著作),就喪失了批判的能力,有些人則竟至向這種反動思想投降。資產階級的反動思想侵入了戰鬥的共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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