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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容自言自語地嘆了口氣,他忽然臉一沉,冷冷地對無晉說:“難道你不怕我追究你的舞弊之罪嗎?”
無晉笑了笑,“我想,如果張縣令要追究我的罪,那十年之後,我出獄時,維揚縣令應該還是張縣令。”
張容一怔,他目光冷峻地盯著無晉,半晌,他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好一個年輕人,果然是與眾不同。
如果說張容接見無晉是因為他看透無晉辦博彩的幕後之意,對這個年輕人感興趣,那麼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也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試想,誰敢對他說實話?但這個年輕人卻說了實話,這不是一種大膽愚傻,而是一種大聰明,他知道有蘇翰貞在,他不會入獄,但他卻用這種方式向自己認了錯,給足了自己面子。
張容年紀也不大,今年只有三十歲,也可以算是年輕人,年輕人在一起,更容易互相理解,他對無晉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好吧!博彩之事我不計較了,希望你以後不要用舞弊來謀取暴利,好好做正經生意。”
其實無晉的後背已經溼透了,他是在走鋼絲繩,他只有有一絲失誤,就會激起張容的逆反心理,認為他是仗著蘇翰貞的後臺故意來挑釁,鐵定要拿他入獄,一千個馬屁也沒有用。
民有民品,官有官品,這是無晉無數次和官員打交道中得出的經驗,官品就在於包容,他們會顧及自己名聲,會愛惜自己羽毛,不會和一個小民過不去,越是高官,越是謙虛,越是名門子弟,就越有涵養,一個宰相的兒子,首先不能想他是紈絝子弟,而應是一個有品的官,這種品格是來自於他的家庭,他的教育,他們非常在意自己的官場形象。
所以無晉反覆問羅秀才究竟有沒有見到張容,就是這個原因,他相信只是丁縣丞的個人意思。
作為一縣父母官,作為一個宰相之子,他即使要報復蘇翰貞,他也不會對一個小民下手,用為難商帖這種芝麻小事,雖然是可以報復蘇翰貞,但那樣就顯得他太沒有官品了,傳出去,只會在官場上被人恥笑。
而現在看來,這個張容確實不一般,很有城府,也有宰相的心胸,此人將來前途無量,無晉忽然有一種感覺,就算他將來不在維揚縣了,也不要和這個張容為敵。
這時,無晉取出了辦商帖的資料,恭恭敬敬遞上去,“今天前來,還有一件事煩請縣令大人。”
張容看了看資料,便當即提筆在上面簽了字,他當然知道無晉不是為了辦商帖來討好自己,而是他對自己有一種懼怕,正是這種懼怕讓他感到了一絲得意,有蘇翰貞做後臺又如何?他還是得向自己低頭。
“可以了,憑我的簽字,你可以去丁縣丞辦理商帖。”
“多謝張縣令!”
無晉深施一禮,轉身要走,張容卻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第三十八章 貪公釣急魚
無晉停住腳步望著他,張容卻冷下臉說:“醜話我要先說在前面,我是看在你誠懇來認錯的份上,才對你博彩舞弊之事既往不咎,但並不表示我以後就會次次饒你,你記住了,一是一,二是二,你若再敢違法,我一樣抓你下獄!”
“多謝張縣令警誡,小民告辭了!”
無晉一拱手,便大步離去了,張容望著他的本影,不由又想起了蘇翰貞,既然皇甫家投靠了他,那皇甫渠必然會和他翻臉,邸報上不是寫了嗎?皇叔坐贓去職,這倒是有好戲看了。
張容轉身進房,忽然見一名衙役匆匆跑來,後面還跟著一箇中年人,他不由一愣,中年人是他京城的家僕洪叔。
“洪叔,你怎麼來了?”
“是老爺讓我來的,給二公子送一封信。”
“進來說吧!”
中年人叫張洪,是張容父親從小的書童,雖然是家僕,但地位很高,張家的晚輩都得叫他一聲洪叔,父親居然派他來給自己送信,說明有大事發生了。
張容急忙展開信,有兩頁信紙,但相國寫字很大,因此內容並不多,父親在信中警告他,不要有任何貪贓之事,不要貪圖蠅頭小利而毀了前途,要愛惜自己羽毛,蘇翰貞是一個清官,太子才放他來東海郡,不要被他抓住把柄,東海郡財權之爭,要他置身事外。
張容不由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認,父親這封信來得非常及時,這些天他也在反省,他在博彩之事上被蘇翰貞擊敗,很大程度上他是被黃四郎所牽連,黃四郎的愚蠢讓他在那件事步步被動。
尤其這次皇甫逸表被扳倒,無疑是一記警鐘,將他敲醒了,他若想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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