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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太一出生後,被判斷難以長命的我,便極注重養身。宮務即使堆積如山,我也強迫自己抽空活動。留得青山在,女人的光華才能燃燒。這個道理雖淺顯,我倒是這幾年才體會到的。
上書房外,櫻桃褪盡紅衣,豆大的幼桃兒惹人憐愛。我靠著門,就聽到上官先生清朗的聲音,“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使。”
太一童稚之音如出谷黃鶯,跟著他念。口齒之清晰,精神之專注,我聽了不由得自豪。
太一是兩年前由上官先生啟蒙的。陳王迦葉也有師傅。迦葉和普通孩子差不多,貪嘴,有時偷懶。而太一的天資格外聰穎,勤學好問。我不願意人家說我兒子是神童,但我期望他能成為堂堂正正的人,不辜負其父皇、師傅。每日晚間,我都要幫兩個孩子複習課業,常常是如此收場:我對太一節制地讚揚幾聲,對迦葉溫柔地鼓勵數句。於是,兩孩兒皆大歡喜。
愛自己的孩子,是本分;愛人家的骨肉,是功德。既然母儀天下,我不敢太有偏私。
我邁到門口,上官先生正面對著我,他迎著日影,玉樹一般。他對我做了一個手勢。我順著他把目光落到書案前,原來天寰也在。只見他和兒子同坐案前,左手握毛筆。兩人面前各有一張宣紙。鳥語花香裡,父子一同寫著上官先生所念《論語》中的名言。
太一因為先天不足,從一開始就是左手握筆。而天寰的左手書法,從太一出生之時練起,至今已爐火純青。恐怕天下左手的書法者中,天寰又可以稱冠了。
太一眉若刷翠,額角隆起,活像玉雕童子。他放筆,對他父皇咧嘴道:“爹爹,是孩兒先寫好啦。”
天寰朗聲而笑,勾勒完最後一筆,摸了摸太一的頭髮。
太一瞧了瞧天寰寫的字,吐了吐舌頭,說:“我說錯了,雖然孩兒先寫完,還是爹爹寫得好。”
天寰對上官先生一笑,道:“那是你的師傅沒有好好教授你了。”
上官先生回敬道:“皇上而立之年,而太一乃稚子,假以時日,誰說青不能出於藍?”
太一的眼睛瞄到我,歡呼雀躍道:“家家來了。”
我不常去書房,唯恐干擾孩子學習。所以他見到我,便喜出望外,顧不得皇子的端重了。
我攬住他的肩膀,拉著孩子,問天寰:“皇上請我過來,是為了何事?”
隨著歲月,青年如冰般的俊秀之中多了種滄桑的魅力。含笑之餘,隱隱多了一絲人情味,使他的外表變得更令人遐想。
他不急於回答,對百年等人揮手,內侍們捧來四盤雪白的長命酥。
等宦者退下,天寰徐徐道:“鳳兮鳳兮,今夜就要起程去襄陽,因此趕不及太一的生辰會。我們一家人和師傅一起吃完此酥,才是對兒子的祝福。”
上官先生要去襄陽?我一愣,太一跑到上官先生的身邊,依依不捨,“先生要走?”
上官先生蹲下身體,安慰他道:“我要離開一些日子。你姑父杜大人,尚書令崔大人,將來替代我教授你們。等我回來再看你的功課進展。不管風雨之聲,只要用功上進。”
太一的瞳子閃爍,默默朝我和天寰望了一眼,“嗯”了一聲。
我將盤子分到大家的手中,展顏道:“年年吃長命酥,願我們太一的好日子一年比一年長。”
太一將右手上的藍絲手套脫了,露出右手,用兩隻手指夾起酥絲。他的殘缺,到今天我們都習以為常。只是除了面對最親近的人,太一是不常用右手的。我問道:“你為何專用那隻手吃呢?”天寰的眼光亦盯著兒子。
太一面帶羞色,輕輕說:“孩兒寫字,不小心弄到墨黑了。父皇母后賞賜,且和師傅同享,孩兒不敢用髒了的手。”
我心一顫,和天寰對視,互有靈犀地均不做聲。看著太一吃長命酥的樣子,我好像看到光陰倒流裡的我。那時的我,即使在炎炎夏日,也被關在冷宮的一角。而太一,籠罩在萬丈的陽光之下,等於替我補足了失落。為人之母,是多麼幸運,意味著多麼豐富的得到!
都說吃長命酥不吃斷的孩子,將來有出息。我們這四個人,居然沒有一個吃斷長命酥的。風雲際會,我們在生命中聚首,實在是一種幸福。
上官先生吃完道:“鬱鬱蔥蔥,太一長命百歲。”
我躬身謝了謝他。
襄陽乃湖北重鎮,上次大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