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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上海耳鼻喉醫院值夜班。如果方兆麟在夜九點去醫院找她,那必定與她商量第二天如何作案。
馬上有人反映,方兆麟在夜裡來過耳鼻喉醫院,給萬廷鈺送過東西!
“重大線索!追!”調查組死死抓住這一問題,要萬廷鈺“交代”。
妻子蒙受不白之冤。在絕密檔案中,有一厚本《萬廷鈺談話記錄》。僅一九七四年六月二十四日至九月十一日不到三個月內,調查組便審問萬延鈺達二十三次之多。每一次審問,都作了詳細記錄。其中有一次審問記錄,竟達十九頁!
妻子一下子就瘦了三十多斤!
其實,在“張死”前夜,萬廷鈺自早上八點至下午兩點,在醫院值班,中午未回家,未與方兆麟見過面。而那天下午方兆麟在中山醫院,從晚六時至夜九時,在一醫黨委辦公室出席針刺麻醉會議。萬延鈺則從晚七時至次日晨八時在耳鼻喉醫院值班。妻子根本沒有與丈夫照面,毫無“預謀”的“跡象”。
可是,調查組一口咬定,有人見到方兆麟連夜去過耳鼻喉醫院,送過東西。
“方兆麟真的來過嗎?他送過東西,送什麼東西?”妻子苦苦思索,回憶。
幸虧她的大腦記憶倉庫之中,還儲存著方兆麟送蛋糕的印象。
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她終於寫出了“交代”,標題就叫《關於方兆麟到醫院裡送蛋糕一事》:
今年二月六日前後,有一大晚上,我在汾陽路耳鼻喉醫院值急診夜班(晚上七點至次日晨八點)。七時許,我女兒來醫院洗澡,洗完澡到急診室來梳頭,約八時回家。到家後洗衣服,發現一隻塑膠梳子不見了,便對方兆麟說:“我剛才在媽媽急診室裡還梳頭。不知會不會丟在急診室?”方兆麟說:“要不要去找一找?”方兆麟拿起飯盒,裝了一個蛋糕,放在網袋裡,騎腳踏車來醫院……
純屬家庭瑣事,只是陰差陽錯,被調查組誤接鏡頭,接到了“張死”前夜!
調查組向萬廷鈺的同事調查,向萬廷針的女兒調查,又要方兆麟多次交代,直至確證“送蛋糕”不在“張死”前夜……
萬延鈺無端遭到審查還不算,甚至牽連到她的父母、叔叔和其他親友。調查組到處查“縫”找“洞”,隨意整人,大有株連九族的勢頭……
大膽推理之五:姐夫幾乎成為“殺人兇手”
調查組從萬廷釺身上沒有查到“政治陷害”的證據,依然緊抓方兆麟“騎腳踏車往淮海中路方向行駛”這一“重大線索”不放。
他們把方家住在淮海中路一帶的親友名單、地址,都一一開列出來。
方兆麟的二姐方秀梅、二姐夫李精武住在淮海中路XXXX號XX室,一下於就引起了調查組的注意。
真是天下奇聞,光憑家住淮海中路,李精武、方秀梅便成了“立案審查”物件!
這一查,不得了,從李精武身上撬開了一條縫,差一點把他打成“殺人兇手”!
我翻閱著厚厚的《關於對張佩瑛同志死亡事件的嫌疑物件李精武審查報告》,整個案卷收入三十七份審查材料。我一邊看著,一邊暗暗替李精武捏了一把汗。
真是無巧不成書,就介方兆麟被誣為“謀殺”張佩瑛之際,調查組查出了李精武“謀殺”華汾的重要“證據”。雖說張佩瑛之死與華汾之死毫不相於,但是,調查組的“階級鬥爭覺悟”甚高,馬上作了“推理”:李精武“謀殺”了華汾。勢必會參與“謀殺”張佩瑛!
調查組在“立案依據”上,便明確寫著:“為查清李精武是否參與謀殺張佩瑛同志的嫌疑問題,特立案對李精武進行審查。”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謀殺”,何等驚心動魄的字眼。怎麼會落到李精武頭上?
李精武,上海某中學數學教帥。華汾,女,身材高大,與李精武同校,也是數學教師。
李精武怎麼會“謀殺”同事華汾呢?
又是“有人反映”!雖然案卷上清楚地寫明反映者的姓名,本義暫且略去。此人說得有聲有色:一九六一匕年四月十九日廠午,華汾來到李精武家。李精武一邊請她喝茶,一邊談著。李與華在“文革”初朔,本屬一派群眾組織,後來產生分歧。
華汾到李家,勸說李精武不要分裂。華汾喝了李精武的茶,回到家中,突然發病,急送上海市第六人民醫院。翌日凌晨,華汾身亡。死者渾身青紫。
這句“死者渾身青紫”,使調查組頓時聯想到張佩瑛死時也渾身青紫。他們猜測,李精武會不會是“主謀‘,以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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