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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八日,中共中央發出檔案,正式宣告“中央文革”成立,組長為陳伯達,顧問為康生。
八月二日,中共中央補發通知,宣佈“中央文革”組成如下:
組長 陳伯達
顧問 陶 鑄、康 生
副組長 江 青、王任重、劉志堅、張春橋
組員 謝鏜忠、尹 達、王 力、關 鋒、戚本禹、穆 欣、姚文元
不久,又宣佈增加四名組員:郭影秋(代表華北局)、鄧季翹(代表東北局)、楊植霖(代表西北局)和劉文珍(代表西南局)。
這樣,“中央文革”由十八人組成。對於張春橋來說,他從“中央檔案起草小組”組員,進而成為“中央文革”副組長,確立了他在中共中央的地位,跨出了從上海進入中央的重要的一步。雖說副組長有四個,張春橋名列其末,但是,一九六六年八月,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之後,“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得以列席政治局會議,張春橋這個“副組長”的地位就日顯重要了。特別是隨著“文革”的深入,到了一九六七年一月,陶鑄、王任重被打倒了,劉志堅、謝鏜忠、尹達被揪出了,“中央文革”的陣營改變了:
組長 陳伯達
顧問 康 生
副組長 江 青、張春橋
組員 王 力、關 鋒、戚本禹、姚文元
到了一九六七年八月,王、關被捕;一九六八年初,戚又入獄。陳伯達則常稱“生病”。於是,“中央文革”幾乎成了江、張、姚的天下。
歷史真會開玩笑,那麼一個“小組”,那麼一個“副小組長”,使“狄克”變成使中國億萬人民蒙受十年苦難的災星。
第五章 策劃“一月革命”
“先斬後奏”於安亭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一日,在黧黑的夜色之中,在嗚嗚呼叫的寒風之中,一架軍用專機從北京直飛上海。
機艙裡坐著張春橋。平生頭一遭,他享受坐專機的待遇。望著腳下茫茫大地,猶如無涯的大海,在翻騰著黑色的浪潮。他的心中,忐忑不安,未知此行是否會覆舟滅頂於上海……
就在他急急動身之前,陳伯達作為“中央文革”組長,已於這天中午發急電到上海西北遠郊、嘉定縣內一個位於滬寧線上的鐵路小站——安享站,告知在那裡攔截火車、中斷交通、吵著要北上的一千名上海“造反派”工人:“中央文化革命小組派張春橋同志即日回上海會見你們,你們有意見可以和他當面商量……”
短短的一天多時間,安亭的知名度急劇上升。這個小站,一下子聞名全國,外電也紛紛報道:“上海爆發‘安亭事件’。滬寧線交通被‘造反派’工人在安亭切斷……”
事件的導火線,是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九日下午,“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
宣告成立,掛著嶄新的紅袖章、穿著勞動布工作服的工人們,湧向上海市中心的文化廣場。
中共上海市委根據中央關於工人要“堅守生產崗位,不要到廠外去串連”、“不要成立跨行業的組織”等檔案精神,對上海“工總司”採取“三不”態度,即“不贊成,不支援,不參加”。為此,在成立大會結束之後,“工總司”舉行規模宏大的遊行,前往上海延安路中共上海市委大樓,要求上海市市長、中共上海市委書記曹獲秋接見,承認“工總司”。
曹獲秋不予接見。於是,“工總司”的“司令”王洪文決定率隊衝向上海北站,聲言“到北京告上海市委的狀。”
子夜,北站大亂。“工總司”的“副司令”潘國平砸壞了檢票口的欄杆,衝上月臺,登上一趟北上列車。五時許,潘國平所率領的二百多“造反派”工人,隨車駛出北站,於中午到達南京。
王洪文率一千多“造反派”工人,登上原定開往鄭州的602次列車,於七時強令排程室發車。列車在八時十七分開抵安亭,上海鐵路局下令阻留這趟列車。於是,一千多“造反派”工人滯留在安亭。
王洪文為了向上海市委施加壓力,決定臥軌攔車。十日中午十二時,當14次上海至北京的特別快車途經安亭車站時,鐵軌上躺著、坐著許多戴紅袖章的上海工人。
特別快車不得不緊急剎車
十一日夜十時,在冷雨飄灑之中,張春橋的專機悄然降落在上海北郊的大場軍用機場。
這時,滬寧線在被切斷二十小時零二十一分鐘之後,剛剛恢復通車,受阻的大批列車仍未疏散,一長串、一長串停在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