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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張春橋其人。不過,這時的林彪居高位,住深院,張春橋難以接近他。雖然張春橋藉助於江青,已經得到毛澤東的信賴,但是他為了能在中央牢牢紮根,不能不企望著巴結林彪——因為林彪已是舉足輕重的第二號人物了。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毛澤東的一句話,無意之中為張春橋搭起了與林彪高攀的梯子。那時,毛澤東已經在考慮中共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準備工作了,他把修改黨章的任務交給了上海。葉群向張春橋透露了來自林彪的意思:林副主席的接班人地位,應當在黨章中明確地規定下來。
張春橋是個一點就明白的聰明人。他回到上海之後,便放出風聲:“上海廣大黨員和革命群眾,強烈要求在黨章上寫明林彪同志是毛澤東同志的接班人,以保證我們的黨永不變修,永不變色!”
於是,在張春橋負責起草的黨章草案上,出現了所有中共黨章上未曾有過的詞句:
“林彪同志一貫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最忠誠、最堅決地執行和捍衛毛澤東同志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林彪同志是毛澤東同志的親密戰友和接班人。”
黨章草案飛快地送到林彪手中。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林彪馬上“回贈”張春橋一個軍職——“南京軍區第一政委”。
從那以後,張春橋跟“林副統帥”之間。架起了熱線:張春橋籍口彙報南京軍區工作情況,常常給林彪掛電話,向他請示這,請示那。林彪呢?也拖著腔,拿著調,跟這位秀才說上幾句“熟絡”話。
在“四·一二”這風雨飄搖之際,張春橋透過江青,向林彪發出了“SOS”訊號……
果真,林彪伸出了救援之手。
那個在“楊餘傅事件”中紅得發燙的空軍司令吳法憲,奉林彪之命,在四月十二日下午飛抵上海。
上海的“四馬路”———福州路,當年“狄克”曾在那裡度過不平常的歲月,如今上海黨、政、軍、文各界頭目急急趕往那裡的“市革會禮堂”。
中央軍委吳法憲突然出現在主席臺上,從口袋裡掏出一紙公文。
臺下鴉雀無聲。人們屏氣斂息。對於吳法憲從天而降,許多人曾作了美妙的推測:一定是來宣佈當場逮捕“楊餘傅”黑後臺張春橋的命令!
吳法憲當眾宣讀來自北京的四點指示:
第一,張春橋同志仍然是中央文化革命小組副組長。
第二,張春橋同志仍然是市京軍區第一政委。
第三,張春橋同忑仍然是上海市革命委員會主任。
第四,張春橋同志仍然是上海警備區第一政委。
完了!完了!這四個“仍然是”,頓時把一場如火如荼的“炮打”,降到攝氏零度!
印刷機在飛速運轉。印著四個“仍然是”的傳單,撒向四面八方。
“—·二八”炮打,被“中央文革特急電報”所吹滅;這一回,“四·一二”炮打,又被來自林彪的“四點指示”所壓服。
張春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哦,“仍然是”長在脖子上!
張春橋笑了,哦,“仍然是”勝利者的微笑!
張春橋還未笑畢,秘書通報,有客求見。不用問,來客“仍然是”遊雪濤。
一大堆剛剛衝出的照片,放在張春橋的桌子上。看得出,由於過分匆忙,上光時過早地取下,照片表面坑坑窪窪。
“中國有句古話,凡事有三。三打祝家莊,三顧茅廬,三氣周瑜,三讓徐州,都是個三。”張春橋一邊翻看著那些“四·一二”炮打照片,一邊提醒著遊雪濤,“不要以為一·二八、四·一二都過去了,就太平無事了。我看,還會有第三回炮打!”
遊雪濤透過近視鏡片望著張春橋,竭力要記住張春橋的每一句話。他發覺,張春橋的深謀遠慮,確非等閒之輩。
突然,張春橋把一張照片甩到遊雪濤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要查個水落石出。我看,背後有長鬍子的人!”
遊雪濤接過照片。那是南京路上的一條大標語,寫著“張春橋=狄克”……
藏書樓裡的鬥爭
“狄克”,一直是張春橋的一塊心病。每當他的轎車駛過離他家並不太遠的上海圖書館徐家彙藏書樓的時候,他常常感到如同駛過一座隨時都可能發生爆炸的軍火庫。《大晚報》一張也不缺地收藏在那裡。
他曾做過一個夢:雷電交加的夏夜,一聲霹靂啊過,徐家彙藏書樓火光沖天,一張張《人晚所》頓時化為灰燼……
可惜,夢只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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