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一遍,祁子富問道:“不知是那一家?”王媒婆道:“好得緊呢!說起來你老爺也該曉得,離此不遠,就在鎮下居住,現任巡務都察院柏大老爺的內侄侯大爺,他年方二十,尚未娶親,真乃富貴雙全的人家,只因昨日我到柏府走走,說起來,他家太太託我做媒。我見你家姑娘人品出眾,年貌相當,我來多個事兒,你道好不好?”祁子富道:“莫不是前日捉拿反叛羅琨的侯登麼?”王媒婆道:“就是他了。”
祁子富不聽見是他猶可,聽得是侯登,不覺的怒道:“這等滅人倫的衣冠禽獸,你也不該替他來開口,他連表妹都放不過,還要與他做親?只好轉世投胎,再來作伐。”這些話把個玉狐狸說得滿臉通紅,不覺大怒,回道:“你這老人家不知人事,我來做媒是抬舉你,你怎麼得罪人?你敢當面罵他一句,算你是個好漢!”祁子富道:“只好你這種人奉承他,我單不喜這等狐群狗黨的醃趲貨。”那王媒婆氣滿胸膛,跑出門來說道:“我看你今日嘴硬,只怕日後懊悔起來,要把女兒送他,他還不要哩!”說罷,他氣狠狠的跑回家去了,正是: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那王媒婆氣了一個死,回去想道:“這股財,我只說的穩了的,準知倒惹了一肚皮的瘟氣,等明日侯大爺來討信,待我上他兒句,撮弄他起來與他做個手段,他才曉得我的利害哩。”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祁子富問罪充軍 過天星扮商買馬
話說祁子富怒罵了玉媒婆一場,這玉狐狸回來氣了一夜,正沒處訴冤。恰好次日清晨,侯登等不得便來討信。王媒婆道:“好了,好了,且待我上他幾句,撮弄他們鷸蚌相爭,少不得讓我漁翁得利。”主意已定,忙將臉上抓了兩條血痕,身上衣服扯去兩個鈕釦子,睡在床上,叫丫鬟去開門。
丫鬟開了門,侯登匆匆進來問道:“你家奶奶往那裡去了?”丫鬟回道:“睡在房裡呢。”侯登叫道:“王大娘,你好享福,此刻還不起來。”王媒婆故意哭聲說道:“得罪大爺,請坐坐,我起來了。”他把烏雲抓亂,慢慢的走出房來,對面坐下,叫丫鬟捧茶。侯登看見王媒婆烏雲不整,面帶傷痕,忙問道:“你今日為何這等模樣?”王媒婆見問,故意兒流下幾點淚來,說道:“也是你大爺的婚姻帶累我吃了這一場苦!”侯登聽得此言,忙問道:“怎麼帶累你受苦?倒要請教說明。”王媒婆道:“不說的好,說出來只怕大爺要動氣,何苦為我一人,又帶累大爺同人淘氣!”侯登聽了越發疑心,定要他說。
王媒婆道:“既是大爺要我說,大爺莫要著惱我。只因大爺再三吩咐叫我去做媒,大爺前腳去了,我就收拾,到祁家豆腐店裡去同大爺說媒,恰好他一家兒都在家中。我問他女兒還沒有人家,我就提起做媒的話,倒有幾分妥當;後來那祁老兒問我是說的那一家,我就將大爺的名姓、家世並柏府的美名,添上幾分富貴,說與他聽,實指望一箭成功。誰知他不聽得是大爺猶可,一聽得是大爺就心中大怒,惡罵大爺。我心中不服,同他揪扯一陣,可憐氣個死。”
侯登聽得此言,不覺大怒,問道:“他怎生罵的?待我去同他說話!”王媒婆侯登發怒,說道:“大爺,他罵你的話難聽得很呢,倒是莫方講話的好。”侯登道:“有甚麼難聽,你快快說來!”王媒婆說道:“罵你是狐群狗黨、衣冠禽獸,連表妹都放不過,是個沒人倫的狗畜生,他不與你做親,我被他罵急了。我就說道:”你敢當面罵侯大爺一句、他便睜著眼睛說道:“我明日偏要當面罵他,怕他怎的?‘我也氣不過,同他揪在一堆,可憐把我的臉都抓傷了,衣裳都扯破了;回到家中氣了一場,一夜沒有睡得著,故爾今日此刻才起來。”
侯登聽了這些話,句句罵得扦心,那裡受得下去,又惱又羞,跳起身來說道:“罷了,罷了!我同他不得開交了!”王媒婆說道:“大爺,你此刻急也無用,想個法兒害了他,便使他不敢違五拗六,那時我偏叫他把女兒送過來與你,才算個手段。”侯登道:“他同我無一面之交,叫我怎生想法害他?只有叫些人打他一頓,再作道理。”王媒婆道:“這不好,況他有歲把年紀,芳是打傷了他,那時反為不美。為今之計,大爺不要出名,轉出個人來尋他到官司裡去,就好講話了。”侯登道:“好好的,怎得到官呢?”
二人正在商議,忽聽有人叩門,王媒婆問道:“是那一個?”外面一個小書童問道:“我家侯大爺可在這裡?”侯登見是家人口音,便叫開了門,只見那書童領了四個捕快走將進來,見了侯登將手一拱說道:“侯大爺好耐人,我們早上就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