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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情,服從的東西……實際上,我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喚起的是什麼。你要對我說給看守一刀,我不待想就會去犯罪。在我離開你之前,你把這給我解釋清楚吧,我想看清楚我的心;因為兩個月後我們就要分別了……順便說一句,我們要分別了嗎?”她對他說,嫣然一笑。
“我收回我的話,”於連叫道,站了起來,“我不對死刑判決上訴了,如果你試圖用毒藥、刀子、手槍、木炭或其它方法結束或縮短你的生命。”
德·萊納夫人的面容突然變了,最溫存的柔情讓位於深沉的遐想。
“我們要是馬上死呢?”最後她說。
“誰知道另一個世界有什麼?”於連答道,“也許是痛苦,也許什麼也沒有。難道我們不能甜甜蜜蜜地共同過上兩個月嗎?兩個月,那是許多天呀。我永遠不會這樣幸福的!”
“你永遠不會這樣幸福的!”
“永遠不會,” 於連大喜,重複道, “我跟你說話,就象跟我自己說話一樣。天主不容我誇大。”
“你這樣說話,就是命令我,”她說,露出了羞怯而憂鬱的微笑。
“那好!你以你對我的愛發誓,不以任何直接或間接的方式謀害你的生命……你要記住,”他補充說,“你必須為了我的兒子活下去,瑪蒂爾德一時成為德·克魯瓦澤努瓦候爵夫人,就會把他扔給僕人們。”
“我發誓,”她冷冷地說,“但是我要帶走你親筆寫的、有你的簽字的上訴狀。我親自去找總檢察長先生。”
“當心,這會連累你的。”
“在我來監獄看你之後,我就永遠成了貝藏松和整個弗朗什-孔泰街談巷議的女主角了,”她神情悲痛地說。“嚴厲的廉恥的界限已經越過……我是一個喪失名譽的女人,真的,這是為了你……”
她的口氣那麼悲傷,於連擁抱了她,感到一種全新的幸福。那已經不是愛的陶醉,而是極端的感激了。他第一次看到她為他做出的犧牲有多麼巨大。
顯然有個好心的人告訴了德·萊納先生,他妻子去監獄看望於連,在那兒呆了很長時間;因為過了三天,他派了車來,明令她即刻回維裡埃。
這殘酷的分別使於連的這一天開始就不順。兩、三個鐘頭以後,有人告訴他,有個詭計多端,但在貝藏松的耶穌會里未能爬上去的教士,一大早就站在了監獄門外的路上。雨下得很大,那傢伙企圖裝出受難的樣子。於連心緒惡劣,這種蠢事使他大為惱火。
早晨他已拒絕這個教士的探望,然而此人打算讓於連作懺悔,然後利用他認為肯定可以獲悉的所有那些隱情,在貝藏松的年輕女人中博取名聲。
他高聲宣佈,他要在監獄門口度過白天和黑夜:“天主派我來打動這個叛教者的心……”老百姓總是喜歡看熱鬧,開始聚集起來。
“是的,我的弟兄們,”他對他們說,“我要在這裡度過白天,黑夜,以及此後的年有白天和年有黑夜。聖靈跟我說過話,我負有上天的使命;我要拯救年輕的索萊爾的靈魂。跟我一起祈禱吧……”
於連討厭人家議論他,討厭一切能夠把注意力引向他的事情。他想抓住時機悄悄地逃離這個世界;然而他又存著再見德·萊納夫人的希望,他愛得發了狂。
監獄的門朝著一條很熱鬧的街。想到這個一身泥巴的教士招來一大群人議論紛紛,他的心備受折磨。“毫無疑問,他每時刻都提到我的名字!”這時刻比死亡還讓人難受。
有一個看守對他很忠心,他一個鐘頭裡叫了他兩、三回,讓他去看看那教士是不是還在監獄門口。
“先生,他跪在泥水裡,”看守每次都對他說,“他高聲祈禱,為您的靈魂念連禱文……”“無禮的傢伙!”於連想,這時候,他果然聽見一片低沉的嗡嗡聲,那是人們應答連禱文的聲音。更使他不耐煩的是,他看見看守本人也嘴唇一動一動地念著拉丁文。“有人開始說,”看守說,“您的心腸一定很硬,才會拒絕這個聖潔的人的幫助。”
“我的祖國啊!你還是這麼地野蠻!”於連氣瘋了,嚷道。
“這傢伙想在報上有一篇文章,他肯定會得到的。”
“啊!該下地獄的外省人!在巴黎,我可不受這樣的氣。那兒的人招搖撞騙要高明得多。”
“讓那個聖潔的教士進來吧,”最後分對看守說,額上的汗直往下淌。看守畫了個十字,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那個聖潔的教士醜得可怕,而且還渾身是泥。冰冷的雨水更增加了黑牢的陰暗和潮溼。教士想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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