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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抱他,便像在醫院花園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拼命掙扎,嚎哭不止。這個條件反射讓所有人驚訝不已,也讓所有人,竊竊私語。凌信誠父母被殺的過程,恐怕早就不是秘密,甚至還傳成多個版本,濫加演繹,但李文海槍殺凌母時孩子正在優優手中抱著,這一情節,各個版本都很一致。人們不難做出這樣的推斷:當孩子尚未發育成熟的大腦受到強烈的恐怖刺激之時,他眼中看到的,正是優優的面容。所以,優優的這張臉孔,已在孩子尚未建立分析判斷能力的大腦內部,形成了一種頑固的條件反射,一看到這張臉孔便會觸動恐怖神經。換句話說:優優在孩子的眼裡,已是魔鬼的化身。
優優為此非常痛苦,和某個大人是否衝突,她並不在乎。甚至在遭遇強者侵犯的時候,她也並不退縮。比如李文海和鬍子,還有姜帆之流,她和他們正面對決,絕不屈服。但被一個可愛的孩子無端牴觸,卻讓她非常難過,也非常難堪。特別是,她從今往後將命中註定,要和這個孩子,一起生活!
對這個狀況最著急的,當然還有信誠。他當然希望他的兒子,與他未來的妻子,能夠和諧相處。他原來以為由於孩子還小,還沒有太多記憶,因此今後完全可以把優優當做母親,他相信優優也願意並且也能夠承擔母親的責任。他甚至還對優優說過,實在不行他不惜賣掉公司,帶著優優和孩子,離開熟悉他們的一切人,一切社會圈子,到一個誰也不知道他們底細的地方,買一處房子,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讓所有人,包括那個討厭的姜帆,包括孩子的母親仇慧敏,都再也找不到他們。他們將會結識很多新的朋友,會找到他們喜愛的,同時也是力所能及的工作。到那個時候,凌情誠在所有人眼裡,是一個溫存的丈夫和父親,優優在所有人眼裡,是一個能幹的妻子和母親,這個名叫乖乖也叫凌健安的男孩,是他們兩人親生的兒子。
當然,這都是空想。
對凌信誠的這個計劃,優優先是激動了一陣,但很快就發覺其中的不切實際。離開所有的人,這怎麼可能呢。凌信誠還算好辦,他除了父母之外,只有上海一個遠房的姑媽還有些來往,而優優卻不可能離開她的大姐,包括她從小到大的朋友阿菊,一旦說從此永不相見,斷是捨不得的。優優不像信誠,信誠反正沒什麼朋友,他那些大學中學的同學,也早就不再來往。再說,最不現實的一條還有,賣掉公司能像上下嘴唇一碰那麼容易麼,這也太不現實了。能異想天開地想出這樣的計劃,只能說明凌信誠還是個小孩。
但乖乖的哭叫和恐懼,與大人們的竊竊私語,確實是優優和信誠共同的心病。在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優優只好遠離那個孩子,從一上火車就是如此。信誠要和孩子玩兒了,就到保姆的車廂裡去,優優要跟過去,最多站在門口,與孩子保持距離。到達天童湖以後也是一樣,只要是大家集體活動,遊湖吃飯看風景之類的活動,優優都是這樣,與孩子拉開間距。
這種近身不得的現狀,讓優優對孩子的感覺發生變異,她看到凌信誠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孩子天生長得白嫩可愛,還是自然而然的血緣親情,凌信誠抱起自己的兒子,臉上總是盪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他和優優在一起時,也從未有過這樣無憂無慮的表情,從未有過這樣天真慈愛的神態。優優當然看得出來,也比較得出來,以致她一看到凌信誠和孩子在一起親密玩耍,一看到他在孩子臉上文親又蹭,就忍不住妒火燒心。有時她會成心故意叫凌信誠過來一下,凌信誠總是拖拖拉拉,只要讓他和孩子分開,哪怕只是暫時分開一兩分鐘,也是很不情願的樣子——過來皺眉問優優有啥事情,臉上的笑容也會頓然收去。優優心裡難過極了,彷彿那孩子是一個強勁的情敵,而自己則是黃花漸老風情不再的第三者,那種無甚理性的失落感會讓她突然感到憤怒,並立即將這憤怒發洩在凌信誠的身上。
“我沒啥事情,你去跟他接著玩吧。”
優優說完這句,扭身就走,弄得凌信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搞不清優優突然板臉是為了什麼。
時間長了以後,漸漸的,優優嘴上不說,但在心裡,非常討厭這個孩子。
漸漸的,優優對她與凌信誠的關係,也隱隱有些後悔,至少對他們的未來,心中甚感茫然。
但是,如上所說,她已無路可退。她的大姐是花了凌信誠的金錢才住進的醫院,不僅打針吃藥做各種治療,都有公司的支票墊底,而且,大姐在醫院裡的一日三餐,日常花銷,也都是往公司的支票上填的。還不包括請護理員的錢呢。護理員是公司讓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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