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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的,大姐請的不是別人,就是阿菊。德子被關在牢裡,阿菊沒有工作,一個人在旅館住著,衣食無著。大姐就把這個差事給了阿菊,既是她幫大姐,也是大姐幫她。她這樣每月可以從信誠公司的支票上領到六百元錢,還能退掉旅館那間每月一百八十元租金的房子,和大姐住在一起,因為大姐在朝陽醫院住了一個單間。
還有她的姐夫,也不用再倒手機掙那點辛苦錢了。凌信誠和優優離京之前,去朝陽醫院看了一次優優大姐,談了他和優優的事情,像履行一個求婚儀式般地,徵求大姐的同意。當時姐夫也在,大姐便機不可失地向她未來的妹夫,提了一個條件。雖然是用了請求的口吻——希望信談能幫優優姐夫解決一份工作,但這請求在求親時提出,就成了條件。凌信誠問錢志富都會做些什麼,錢志富便把他賣菜賣火鍋的經歷吹噓一遍。說吹噓是因為他把那個菜攤說成了經營果菜批發,把那五張桌子的火鍋店說成了火鍋城,他把他的失敗歸結為大姐生病——是大姐的病拖累了火鍋城擴張連鎖計劃的程序。
凌信誠說,那這樣吧,我們公司是生產經營藥品的企業,恐怕沒有適合你的工作,我可以出點錢算是投資給你,你再去開個火鍋城好了。姐夫笑逐顏開,說那當然更好。雙方一拍即合,就這樣談定。
姐夫如願以償,大姐也非常高興。優優當然也很高興。姐夫終於有了著落,而且他一旦財路順暢,對大姐和優優就都能有些笑模樣了。
大姐和姐夫高興就高興去了,可優優高興之後心裡卻沉得要命,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已不堪重負。特別是當她發覺凌信誠的兒子對她的排斥難以更改的時候,心裡的壓力就更加不易承受。
他們在天童湖休養期間,優優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在電話中沒事閒聊。她向我描繪了天重湖的寧靜和美景,以及他們在湖心小島的那座別墅裡日復一日的奢華生活。那別墅是浙東一個私企老闆巨資興建的度假樂園,專為行賄各種關係而用,這一段恰巧空著,李秘書透過關係(當然也要花錢),就把它租下來了。
這樣的生活對優優來說,想必開了眼界,但從她的言語之間,我能聽出她內心或有的苦悶委曲,和隱隱流露的孤獨寂寞。與愛人相偕優遊名山秀水,還會寂寞嗎?在自己從未見識過的物質天堂中盡情享受,還會寂寞嗎?優優的寂寞令人費解。除非,我想,她還在唸著周月。
優優的心理壓力,凌信誠毫無察覺。他因為有了優優相伴,每日心情如沐春風,又因為找到了初為人父的感覺,人也變得開朗慈祥,雖然依舊說話不多,但笑容卻明顯多了。愛情的滋潤與天倫之樂同時作用,連他一向蒼白的臉色,也前所未有地紅潤起來。
不知是不是由於神清氣爽的緣故,凌信誠對仇慧敏的事情,也辦得非常認真。有時一天要打好幾個電話,催問去法院和檢察院活動的情況。優優從旁聽著,能聽出事情辦得並不順利,案子的前景並不樂觀。她從凌信誠頻繁打出去和什麼人不斷打進來的那些電話中,陸續知道案子已被公安機關移送到檢察機關,又由檢察機關移送到了人民法院,人民法院已經開庭審理,不日就要宣判……那其中大概也有姜帆打來的電話,優優隔了臥室厚厚的牆壁,都能聽見凌信誠和他的解釋與爭吵。
在他們快要結束這段悠閒假期的時候,案子的結局終於傳過來了。仇慧敏被法院一審判定犯有交通肇事逃逸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不予緩刑。
隨後傳來的訊息是關於凌信誠父母被殺案的判決結果,李文海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德子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送監收押。兩人全都放棄上訴,因此這個案子就此了結。
仇慧敏也放棄了上訴。
這些訊息都沒有給凌信誠帶來快樂,他又像以前一樣心事重重。法院對李文海和德子的判決讓他又想起了死不瞑目的父母,他那天晚上蜷在優優的懷裡,輕聲地啼哭。優優沒有勸他,她只是把他摟在懷裡溫柔地撫摸,像在安撫一個無助的孤兒。而優優那時最擔心的則是姜帆,她不知道姜帆這種人在他的要求沒被滿足之後,會用什麼惡毒的方式進行報復。姜帆的要求非常明確,他要仇慧敏被判緩刑,結果法院判了實刑。也許現在仇慧敏正從看守所被押往服刑的監獄,也許姜帆正趕去為她送行,也許他們正用眼神互相勾通,共同圈定了他們未來的仇人。
壞心情使凌信誠對任何事的興趣都在迅猛地減退,包括他子承父業後信誠公司的經營前途。他再一次和優優談起賣掉公司然後隱居的想法,優優這才意識到他已經把此話當真。
如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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