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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一句話也不受控制地跳出口來:“她沒走,她還在北京。”
“在哪兒?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吳警察的問話把屋裡其他警察的目光全都拉到我的身上,我片刻才像回答審問似的老實交待:“知道,她在她朋友阿菊那裡。”
我說不清我這時對優優是何感覺,除了震驚和百思不解之外,還有沒有同情,還有沒有惋惜,還是僅僅剩下理所當然的義憤。但那天我無論懷了何種心情,還是義無反顧地帶著吳警察和他的同伴,分乘兩輛警車,像兩隻尖銳的箭矢,穿刺了昏暗的城市之夜,從愛博醫院一直刺向阿菊的新家。我甚至還作了警方的一個誘餌,敲開阿菊的屋門。阿菊顯然已經睡了,敲了半天才起床來問,聽出我的聲音之後,才衣冠不整地開燈開門,嘴還奇怪地抱怨:“你不是約好明天去車站的麼,這麼晚還過來幹嗎在轉開屋門的剎那,我看到客廳的大燈剛剛開啟,優優已經披衣起來,手裡還攥著一根燈繩。警察們隨即果斷地把我擠開,一鼓作氣衝進屋裡。我耳中聽到阿菊的驚聲尖叫,聽到警察的大聲吶喊,聽到不知什麼東西被什麼人撞翻……但我沒有聽到優優的聲音。和上次警察抓她時完全不同,她好像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沒有質辯,沒有拳打腳踢,她幾乎是一聲不響地,束手就擒。
警察們把優優押出屋門時我和優優打了照面,互相注視但彼此無言。阿菊也被警察帶下樓去,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她在走出樓門時才驚魂略定,才想起向警察大聲抗辯。
“你們憑什麼抓人!我犯了什麼法啦!抓人啦,抓人啦,警察亂抓人啦!”
阿菊的喊聲在寧靜的夜裡格外刺耳,但整個樓區似乎都已睡熟,這瘋狂的叫喊即便有所驚擾,四鄰街坊也無人理會。阿菊的聲音很快便連同她的身體,一起被塞進後面的警車。而前面一輛警車早已拉著優優,鳴著警笛開上了來時的大路。
警察們把阿菊優優拉到分局,對她們分別進行了審問。當夜兩位民警加一位女警又帶著阿菊返回家中,對阿菊的幾間屋子進行了仔細搜查,大概是想搜到優優投毒的確切物證。
警察第二天早晨又搜查了那間已被查封的“志富網咖”,還搜查了網咖後面優優大姐居住的那間平房。警察同時傳訊了優優的姐夫,讓他交待前一天他用汽車載著優優去凌家的情形。
根據優優姐夫的交待,前一天的中午優優來到網咖,告訴他們她要回仙泉看看。她來這裡是想向姐夫借一點路費,說好三月之內肯定償還。姐夫說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吃飯都成問題,哪還有錢借人。優優大姐說我準備買藥的錢還沒買呢,你要出門就先拿去。優優說不用了,她摘下自己腕上的手錶,問姐夫能否幫她押些現金。這表是勞力士的鑲鑽腕錶,是凌信誠花八萬八給優優買的。大姐見優優竟要押掉這塊“信物”般的手錶,硬逼優優說出她和信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優優只簡單籠統地表示他們又吵架了,除此再無更多解釋。大姐說我看信誠那人脾氣很好,對你也一直不錯,是不是你自己太不懂事得罪了信誠?優優則氣恨地說信誠對我確實不錯,可那小孩實在太狠,他肯定是他親媽派來整治我的,他們就是想把我趕出凌家。我不用他們這樣趕我,我自己走,還不行麼!
大姐還苦口婆心,百般規勸——在人屋簷下,哪有不低頭,任性使氣固然痛快,可最後又能為你帶來什麼?姐夫在她們姐妹說話的時候,仔細檢查了那隻手錶,斷定不像假貨,除了上面的鑽粒銀光閃閃,更重要的是,這是凌信誠特地給優優買的,還能有假?
於是他開車拉上優優,去找他的一個朋友。他的朋友也是仙泉來的,在北京發財開了酒吧。姐夫以前還回仙泉替他招過坐檯小姐,所以彼此有些交情。那人的酒吧開在大紅門附近,姐夫便開了他那輛奧拓繞行四環,接近酒仙橋路口時,優優提出要先回家一趟,說有些衣服用品要拿,以備明天上路之用。
於是錢志富就拉著優優,把車子開到了凌家公寓樓下。他看著優優快步上樓,二十分鐘後又快步下來,下來後她手裡多了一個皮箱,裡邊大概全是出門的行裝。
然後,他們又去了大紅門那邊,把那隻手錶押了一萬塊錢。優優和那位酒吧老闆商量好了,押期兩個月,兩個月後優優不來拿表,表就歸了老闆。
然後他們又到鐵路售票處去,買了第二天去仙泉的一張硬臥。然後錢志富又按優優的要求,送她去了一個衚衕。那時天色已晚,他看到優優走進那衚衕裡的一個院子,和傳達室的一個老頭不知在交涉什麼,半天無果,落落寡歡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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