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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優優的電話,回家吃完晚飯又看完新聞聯播,電話還是沒來。我關了電視,坐在燈下,開啟電腦,看著那部不知該如何收尾的小說發呆。呆了半晌,找出阿菊家的電話號碼,撥了阿菊的電話。
阿菊在家,讓我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優優也在,而且她接了我的電話。我問她下午不是說好給我打電話嗎,為什麼沒打?優優說沒心情打。我說信試委託我找你談談,你總要讓我完成任務,你對信誠有什麼話要說,我也可以替你轉達。你今天沒心情可以明天,明天我們見面談談。你們的關係怎麼發展你們自己決定,我只是負責互相轉達。優優想了想,說:好吧,我已經買了明天的車票,你願意到車站送送我嗎?見了面我們就談一會吧。
我有些意外:“明天你就要走?去哪裡?”
“仙泉。”優優說:“我想回仙泉看看。”
我茫然不知自己的心情,心裡卻分明嘆了一聲,但我用順應附和的口氣,表示了某種贊同:“也好,你出來快兩年了吧,回去看看也好。明天我來送你,你是幾點的火車?”
優優說了她的車次,我們約了見面的地點。放下電話我想了很久,不知仙泉還有什麼能夠召喚優優,是她那些早不來往的同學老師,還是她家那間業已典讓的老房老屋?還是仙泉體校,那幢象徵初戀的拳擊館,和那裡傳出的吶喊聲?
我若有所思地開啟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一臺晚會,我的視線停滯於光芒刺眼的電視螢幕,心緒卻不知在哪裡遊移。這時電話鈴自己響了,來電話的當然不是優優,聽筒中傳來的是信誠的聲音,那聲音顯得異常疲憊。信誠告訴我他現在正在愛博醫院,乖乖下午又發病了,已經送到這裡進行搶救。他問我是否找到了優優,我說沒有。凌信誠說:聽保姆說優優下午回過一趟家的,說是來取東西,呆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又走了。她後來給你打過電話沒有?
我剛剛說了一句沒有,電話好像就被另一個人接過去了,那人先自我介紹,說他是公安局的,姓吳。他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說在家。他說,現在有些情況想向你瞭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你現在能到愛博醫院來一下嗎?我說可以。姓吳的警察說:那就謝謝您啦。
那天晚上我十點二十從家中出來,到達愛博醫院並見到吳警察時恰好十一點整。我乘坐的計程車剛一停在愛博醫院的急診樓前,早已等在這裡的吳警察立即從大門裡走出,拉開車門向我詢問:“請問你是海巖嗎?”
我鑽出計程車,點頭承認。
“我姓吳。咱們剛剛透過電話的,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吳警察邊說邊在前面引路,他沒把我帶往急救室的方向,而是沿著另一條走廊急步前行,很快把我帶進了一間寬敞的會客室中。
一進這間屋子我不免疑惑,我看到屋裡或坐或站至少有六七個人,全都不像醫生護士而更像是公安局的便衣,只有一箇中年男人經吳警察介紹我知道是醫院夜間值班的幹部,但惟獨不見剛才和我透過電話的信誠。
我問吳警察:“凌信誠呢,他不是也在醫院?”
吳警察說:“啊,剛才他心臟出了些毛病,醫生們還在搶救”搶救?“我嚇了一跳:”怎麼趕這時候他也發病?“
“因為,”吳警察看了一眼醫院的那位幹部,說道:“因為他的兒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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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是乖乖的父親,但乖乖死亡的訊息給我的震驚之大,也許完全可比凌信誠此時的悲傷之深。當吳警察口出“死”字之後,我有半分鐘時間瞠目結舌,心撞咽喉。
醫院的那位值班主任——吳警察稱他楊主任的——向我做了簡短解釋:“孩子送來時已經處於休克狀態,我們搶救了兩個小時,這次仍然和上次一樣,診斷為乙二醇中毒。但這次毒量比上次明顯要大。在孩子心臟停跳後我們又對血液做了一次化驗,孩子血液裡的毒液大概還有,還有……怎麼說呢,大概還有將近半湯勺吧,成年人都未必受得了,更不要說這麼小的孩子。”
吳警察見楊主任的解釋告一段落,適時地插話進來:“現在我們初步確認,凌信誠的女朋友丁優涉嫌殺人,現在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丁優。據我們掌握,她在北京有個姐姐,開了一個什麼網咖,丁優現在很可能藏在她姐姐那裡。那個網咖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當然丁優也不一定就在那裡,她下午去凌信誠家做案後可能就已經跑了,已經出北京了……”
吳警官對優優的懷疑我已有預感,但他把這種懷疑說得如此果斷還是讓我心裡咯噔一聲,太陽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