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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還鄉,回到了沛縣,與父老鄉親酒酣之時,他擊築自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首歌,讓他從馬上大王成為馬下的詩人。那個時候的人,再是威儀如君王也當留下一首大風詩,而再是殘暴如霸王,也當悽悽唱下“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干,虞兮虞兮若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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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起兮雲飛揚——劉邦(3)
——那個時候每個人不經意一張口便成詩人,所以他們所行過的路也皆是詩情與畫意。
唱完歌,劉邦乃起舞,慷慨傷懷,泣數行下。謂父老鄉親曰:“遊子悲故鄉。吾雖都關中,萬歲之後吾魂魄猶思沛。且朕自沛公以誅暴逆,遂有天下。”
志士懷感傷,心胸已傾倒。
劉邦再有天子之雲氣,落地依然只是個普通的人而有著民間的情。
劉邦衣錦還鄉,留下一曲風光的大風歌,但被後人演繹,終究成了小人的得意。
先看他如何的風光:
“紅漆了叉,銀錚了斧,甜瓜苦瓜黃金鍍,明晃晃馬蹬槍尖上挑,白雪雪鵝毛扇上鋪。這些個喬人物,拿著些不曾見的器仗,穿著些大作怪的衣服。”
再看他如何地被鄉人揭開老底:
“那大漢下得車,眾人施禮數,那大漢覷得人如無物。眾鄉老展腳舒腰拜,那大漢挪身著手扶。猛可裡抬頭覷,覷多時認得,險氣破我胸膛。
你身須姓劉,你妻須姓呂,把你兩家兒根腳從頭數:你本身做亭長,耽幾杯酒;你丈人教村學,讀幾卷書;曾在俺莊東住,也曾與我餵牛切草,拽耙扶鋤。
春採了桑,冬借了俺粟,零支了米麥無重數。換田契強秤了麻三稈,還酒債偷量了豆幾斛,有甚糊塗處,明標著冊歷,幾放著文書。
少我的錢,差發內旋撥還;欠我的粟,稅糧中私準除。只道劉三:誰肯把你揪扯住,白甚麼改了姓、更了名、喚做漢高祖! ”—— (元 睢景臣 《般涉調·哨遍·高祖還鄉》)
這元人終究是麻雀之腹無法容納鴻浩之志,也終究是淺薄,不瞭解漢代的情義志氣,可以重重過天下,也因此得到天下。
他終究永遠只記得,有人欠了他的錢粟,而不知道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漢高祖欠他的也早就用一個大漢“閒門只掩扉、花禽驚曙月、鄰女上鳴機”的天下來相還。
元人的器量之小,而無漢代人間那行雲過後留雲煙雲煙散後見澄藍的天下的神氣。
所以,《漢書》裡說:“帝起細微,撥亂世反之正,平定天下,為漢太祖,功最高。”
所以,那藍天裡白雲行去的人間,只見那劉邦蹬鞍下馬,倏忽雲散,雀噪山村,雞鳴茅窗。
漢代藍色的黎明就這樣降臨天下。
不如不遇傾城色——劉徹(1)
漢武帝劉徹是個君王,他所為王的天下,那大漢的人間氣貫長河,長歌萬里。他如清晨的日光,照耀著中國的山河歲月,讓萬物甦醒,隨著衛青、霍去病所替他往北開拓的江山歸依,大漢的人間有了驕傲的情緒,那驕傲讓眾人想起他的時代竟如見“笑笑傍溪花,叢叢逐岸斜。朝開川上日,夜發浦中霞”的燦爛風景。
仰望那漢武帝時代的天空,藍天萬里,供英雄與美人馳騁。
所以很喜歡漢武帝時的人間,奴隸也可成為將軍,美人也當傾城傾國。總之,做人如花絢爛。
漢武帝是個君王,亦是個詩人,只是他的詩只有獻給美人的時候才是最美。
喜歡他做詩人的時候,那款款柔情細水長流。
他的美人每一個出場皆有動人的花色,而他最愛至死也要相伴的李夫人更是傾城傾國的風光。
當年這位李夫人的哥哥快樂地唱到: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漢武帝循聲尋美人,見她果然妙麗善舞,愛她愛得天崩地裂,可惜美人命薄胭脂,不久便重病纏身,漢武帝去探視她。
失卻了花容的李夫人寧死也不願見武帝,武帝對著遮面巾紗悵然無比地與李夫人訣別,旁人說李夫人太狠心,她卻認為以色事人者,色衰愛弛,而她的拒絕會讓武帝從此記住她的國色天香。
果然,李夫人死後,武帝思念之極,有一江湖術士為武帝招來了李夫人的魂魄。讓推崇英武的漢武帝竟留溫婉的詩來相懷念:“葳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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