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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恰在危難中伸出援助之手,心中很是敬佩,不覺對他微笑點頭,以示感激。
那八字鬍見是位軍官,先自軟了一半,忙把手鐲奉還。太平公主並不去接,卻對秋鳳說:“你拿著吧。”說罷,再次向那年輕軍官致謝,並說:“請教尊姓大名,府上在哪裡,以便改日奉還。”
那軍官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既然軍爺不願留名,那我們就謝過了。”說罷,嫣然一笑,告辭出了店門,與秋鳳急急而去。
兩人順著洛水,很快找到來時那座橋。過了橋,不遠就是太平觀。二人仍從後門進去,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
晚上,太平公主想到今天有驚無險的經歷,很感激那位不露姓名的年輕軍官。當時,因急於脫身,也未對他細看,現在靜下來,才回想起他英氣勃勃的雙目中分明也含情脈脈,剛強洪亮的語氣裡藏有幾許溫情,剛中帶柔,舉止有度。可惜的是隻短短的瞬間,未及細看,特別是不知他的姓名和府第,真是遺憾……輾轉難以入夢時,又想起今天買的那把小剪刀,取出來對著燈光細看,越看越有意思,越看越想入非非,實在難以入眠。
更難以入眠的還要算秋鳳,滿腦袋裝的是小剪刀。她奇怪,怎麼綠豆大小的地方能裝下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是怎麼進去的?一想到他們光著身子摟在一起就害臊。害臊還要想。她計算了一下,自己十三歲入宮,天天盼皇上臨幸,也許能留下個龍種,自己也可以當個嬪妃什麼的。可是二十多年,連皇上的面都難見到幾次。而今,正如自己的名字,人生已進入到秋天,來日也不多了。她本想就在宮中混下去,就此了卻一生。可是,看了那剪刀把裡藏著的故事後,她的信念動搖了,把自己就這麼交給高牆深院的皇宮關一輩子也太虧了。大概就在她陪太平公主去逛洛陽城回道觀的第三天晚上,收拾了些衣物細軟,不辭而別了。
在成千宮女的皇宮裡,跑了個把宮女,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只是在花名冊上少了個“秋鳳”的名字而已。
且說那青年軍官目送兩位“村姑”走出店門後,轉身對八字鬍說:“小心下一次不要碰在我手上。”
說罷出門,也順著洛水河,遠遠跟在那兩位村姑身後。
這年輕軍官說起來也是洛陽城裡一個叫得響的人物,他名叫薛紹,其父乃朝廷光祿卿,其母是唐太宗之女城陽公主,今年剛滿十八歲,在禁軍裡補了個校尉的軍職。他今天偶爾到這家飯館吃飯,目睹這件惡店欺客的事,便打了個抱不平。
薛紹雖然年輕,頭腦甚是聰明。他見今天那年輕小姐雖村姑打扮,卻有大家氣質,美麗大方,談吐不凡。又看她那金鐲,定非一般人家所有。在一種好奇心的驅使下,便尾隨在後,要看個明白。一看他們上了橋,朝皇宮方向走去,他更奇了,便再跟一程,一直看見她們從後門進了太平觀,他才滿懷一肚皮疑問回到家裡。
薛紹家住洛陽城東北角的銅駝坊。那是一所大宅子,是當年太宗皇上給城陽公主的陪嫁禮之一,離皇宮也不遠。
薛紹回家以後,便把今天如何在飯鋪遇見兩個“村姑”模樣的小姐,她們的年紀長相,說話行事,以及後來進了太平觀後門等,一一向母親講了,並說那年輕一位看來絕非出自一般人家,他總覺得與她有什麼緣分,求母親相助。
城陽公主聽了兒子的一番形容,心中便有了幾分底。她說道:“依你說的情形看,那年輕小姐說不準就是太平公主。這一陣,她正在道觀裡讀經,大概是耐不住了,帶上宮女外出遊玩。幸好碰上了你,不然還會惹不少事。”
薛紹聽了,更把母親扭得緊了,便說:“請母親明日帶我去太平觀看看如何?”
母親聽出兒子的意思,笑著說:“你不要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那太平公主心高氣傲,個性乖張,能看上你這個窩囊廢?”說著說著,忽然嘆了一口氣。
“好好的,您嘆息什麼?”薛紹不解地問。
城陽公主再嘆一口氣說:“你不要以為娶公主為妻是什麼好事,當年你前父杜荷,莫名其妙地就被牽進一樁謀逆案中被殺了。”話未說完,眼淚已成串地掉下來。
薛紹早就知道此事,但他覺得母親也太多慮太傷感了,挨不著邊的兩碼事,竟被她老人家綰在了一起。心中有幾分不悅,但還是安慰說:“母親,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再不要去想它了。再說,你還沒有見到是誰哩!話再說回來,就算見到了,是她,離成親也還有十萬八千里。我想去看看,只不過是為了好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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