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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昌宗,你不要再用那銷魂的蕭聲撓我了,有膽量,你來找我。
“上官姐姐。”
聽人叫,上宮婉兒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手把嘴捂起來,把自己的心思堵在嘴裡。
“上官姐姐,你原來在這兒,把我好找。”一個宮女向她跑過來說。
上官婉兒是正四品的職位,但她不讓宮女們呼她的官名,她叫她們喊自己為姐姐。皇宮,是個最險惡的地方,稍不注意得罪一個那怕是最低等級的宮女,她也有報復你的手段。因此要做得平易近人,一點不擺架子,見了誰都輕言細語,笑臉相迎。宮廷上下,讓她哄得滴溜轉。
“上官姐姐,快去,皇上叫哩。”小宮女挽起她就走。
進了武則天寢宮,見她母女還在那裡嘻嘻哈哈交談。她先叩見了皇上:“給萬歲請安。”再給公主施禮:“給太平公主請安。”
“今後稱呼改了,叫皇太公主。”武則天笑道,“我叫你來,就是委你擬個詔命,封太平公主為皇太公主;命你和狄仁傑輔助她監國。選個日子我要去興泰宮避暑。”
“臣遵命。”上官婉兒含笑答應著,但內心裡卻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封她皇太公主,又讓她監國。大權不就交給她了?這女人不更難伺候了?今後等著受她的氣就是了。更傷心的是女皇去興泰宮,少不了要帶上他,這今後想見面就更難了。想來想去,唯一一點安慰是任命我輔助她監國。也算皇上沒忘記我。她趕快向武則天跪下:“臣叩謝皇上。”又向太平公主屈膝:“向皇太公主賀喜。”
“就別客氣了,快起來。”太平公主笑吟吟地扶起上官婉兒。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終於向皇位跨了關鍵的一步。皇太公主,跟皇太子簡直沒有區別了,我要是個男子,不就是皇太子嗎。還讓監國,這監國不就是代行皇帝的職位嗎。她記得母皇講過她當年監國的前前後後經過,那可是很榮耀很威風的事,只要再走一小步,她就可以像母皇那樣坐在御椅上號令天下了。只是二張要跟母皇去龍門山,見面機會少了。可是,不暫時捨棄他們,將來怎麼可能永遠擁有他們?不過將來,將來比他們更如意的美男子還會少嗎?然而,一想起他們,就有一股特有的氣息漫過來,她肯定這種特有的氣息是其他任何男子身上所沒有的。她努力剋制自己,但卻很難擺脫。這實在是一次犧牲啊!
唯一感到一無所失的是武則天,三十多年聽政,十多年親政,自古未有的一代女皇,坐在皇位指揮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們,治得他們一個個服服貼貼,太過癮了。不過,也實在太緊張,太危險,日積夜憂,絞盡腦汁,費盡心機。而今,已七十有七,什麼都有了,唯有一點使她永難滿足的,是男人的愛。她自從擁有二張,也算心滿意足,但這兩個小子用情不專,與婉兒……,她親自逮住;聽說還與她……她不願意再想下去。她也想過,把他兩個攆了,在奉宸府或其它什麼地方另找。她試了下,可不行,沒有一個能替代。只有跟他們在一起,才有那種心情和感覺,才有那種情趣,那種滿足。就像案頭的那支筆,用慣了,離了它字也寫不好,文章也寫不順手;好比那張床,離了它就睡不著覺……她實在不能沒有他們,她要讓他們專心一意地陪伴自己……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個在歷史上大有名氣的女人,她們懷著各自複雜的心態,走進了自己的角色。
然而,比這三個女人心態更復雜的是一個男人。他就是狄仁傑。
狄仁傑接到輔助太平公主監國的詔命後第一個感覺是他好像掉進泥沼裡。
他覺得自己在演戲:一會兒身穿紫袍,頭戴烏紗,堂堂一品大員;一會兒身著囚服,頸架木枷,分明一名欽犯;一會兒是國家大臣,坐在大理寺審案;一會兒是朝廷反賊,跪在大堂上受審。他最難忘的是從大理寺卿的高位上以謀反罪送進監獄的那次,簡直精彩透頂,幾乎每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來俊臣坐在他前天才坐的那個位置上,一臉得意:“狄仁傑,你有罪嗎?”
“我自認有罪。大周奉天承運,革命肇興,我乃唐臣,謀反屬實,甘願受死……”如連珠炮一般,從狄仁傑口中吐出。
來俊臣大喜:“好,敢作敢當,像個男子漢,押下去!”
狄仁傑身為大理寺大法官,對武則天制定的法律條款倒背如流:只要主動認罪,不但可以免去苦刑,就是死罪也可改判。他知道來俊臣酷刑的厲害,硬頂下去,皮肉受苦不說,弄不好一命嗚乎,死無對證,這罪名就坐定了。現姑且保全性命,再作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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