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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柳鴻說著,撒嬌地摟住老太太的脖子。
不知是精神作用,還是延長泡澡和增加按摩起了作用,反正老太太的病自柳鴻服侍以來,一天天好轉。以前只能慢慢挪著步到草坪小島上去,現在每天兩次出門,變坐為走,扶著柳鴻的肩,在房間至醫療室之間慢慢走幾個來回。老太太這全歸功於柳鴻,感嘆道:“合該我的病好,要不,怎麼會遇到小柳你呢?”
女兒玉殊回京後,總有點不大放心,最初那幾天,幾乎是每天一個電話,總機就直接轉到房間來。每當老太太接電話時,柳鴻考慮到人家母女之間有些心裡話,自己在跟前恐怕不方便,就躲到外面去了。其實她並沒有走遠,就在窗戶下面踱走,窗戶開著,屋裡老太太說了些啥,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天,是柳鴻服侍老大大的第三個星期的最後一天,玉殊又打來電話了。柳鴻照例是把話筒交給老太太手裡,就到外面去了。
玉殊在電話裡說:“媽,這一陣總算過去了,領導催著讓我去伺候你。我準備下星期去。”
老太太說:“你總有做不完的工作,這我知道。你就不用來了,我啥時回去時,你來接我就成。”
玉殊問:“這行嗎?”
老太太說:“沒問題。小柳照顧得很周到,可以說無微不至,身體好多了,精神也愉快,你上你的班去,我倒想讓小柳多陪我一段時間。玉殊,媽跟你說句心裡話,媽有點離不開小柳了,你說怎辦?”
玉殊說:“那我就不去了,讓她多陪你一段時間好了。”
老太太的話,柳鴻在窗外都聽見了。她感到時機成熟,腦子裡裝了好幾天的一個主意,可以實施了。
柳鴻回到房間後,坐到老太太身邊,低頭不語,滿腹心事的樣子。
老太太瞧著她問:“你怎麼啦,小柳?”
柳鵬說:“我估摸玉殊姐要來了。她一來我就得走,我捨不得離開你。”
老太太說:“我跟玉殊說了,我啥時回北京時她再來接我。咱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呆在一起。”
柳鴻絕對是一個好演員,臉上頓生喜色,但隨即又憂傷起來,“那一個月以後呢?”說著竟眼裡湧出淚水。
這一下子牽動了老太太的感情神經,她也幾乎要掉淚,一伸胳膊將柳鴻摟在懷裡,撫著柳鴻的頭髮說:“孩子,我何嘗不是這樣呢?不過還是學點古人的胸懷吧,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中。還沒到歧路,我們怎麼就沾巾了呢?”頓了頓又說:“你可以給我寫信,打電話,節假日還可到北京看我,這樣不就可以經常見面嗎?”
柳鴻說:“無親無故,老往你那裡跑,人們會有閒話,說我攀高枝兒,賴著纏著你,總得有個名分才是。”
老太太說:“社會上熟人相交朋友相交有的是,你我作為忘年之交也是可以的,不一定非要什麼名分不可。”
柳鴻沒再吭聲。過了一會,她突然喊道:“姑媽,我取報去吧。”
老太太愣了:“你稱我姑媽?”
柳鵬說:“我昨天晚上夢見你是我姑媽,醒來越想越覺得像這麼回事。在咱中國,母親和兒女多數不同姓,可跟孃家侄兒侄女卻是同姓,你我同姓柳,這一點吻合了。
還有,我照著鏡子細細琢磨過,我的臉型和眼睛有點像你,這也應了‘養女像姑媽’的俗語。因此就讓我喊一聲姑媽,圓了我的夢吧。“
說罷,嫣然一笑,取報去了。
老太太愣了片刻,也就釋然,反正歲數在這兒擺著,你是小輩人,愛稱呼什麼就稱呼什麼吧。至於這稱呼後面有什麼事情發生,連想都沒想。
打這以後,柳鴻就喊老太太姑媽,慢慢的,老太太也就習慣了,預設了,心裡想:就算是我認了個幹侄女吧。
我孃家有四個侄女,柳鴻就算第五個了。
到這一刻為止,柳鴻第一步目的已經達到,有了一筆可觀的政治資本,就看她看怎麼樣利用它了。
五
大凡人們爭先獲取的東西,往往可以用作誘餌以獲取特殊利益。諸如感情、姿色、才略等等,概莫能外。
現在柳鴻消費著感情。姿儀與才情,而正是這些東西,曾被人隨意糟踏,她認為,自己行騙靈感的觸發者正是自己受騙的經歷。
柳鴻說,她三歲時就受騙。騙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親生父母。那是一個下著毛毛細雨的早晨,母親給她洗了臉,又換上一身新衣,說是要帶她到鎮上趕會,還說鎮上耍獅子舞龍燈,怪好看的。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