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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林瞟了一眼:“撐死了也就二兩吧。”
“二兩?這麼著得了,我給您十兩銀子,您給我找這麼一空葫蘆就行,您要真能十兩銀子找來,我有多少要多少,告訴你,這蟈蟈加上葫蘆,不多不少,四十兩銀子!”張幼林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麼貴?”
“那是,你得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瞅瞅,這蟈蟈的顏色,色碧而嫩,跟頂花兒的嫩黃瓜似的,這叫豆綠蟈蟈,再瞅瞅這身形,須長翅闊,瞧見那畫兒上的美人兒沒有?那小腰兒,那身條兒,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這麼說吧,這就是蟈蟈裡的美人兒,真正的秋蟲兒。”
“叔兒,什麼是真正的秋蟲兒?”張幼林故意做出一副不恥下問的樣子。
“小子,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兒?平日裡不是挺能嗎?”張山林顯得頗為得意,“跟叔兒好好學學吧,告訴你,秋蟲兒者,當秋蟲盛鳴之際,搭火炕於空室,室必通風,炕上鋪以豆枝草葉,炕下煨微火,每日淋水,任其枯腐,選蟈蟈雌雄俱健壯者,縱於枝葉間,任其自尋配偶,中秋節後望可交配甩子,逾兩月即可成蟲兒。大侄子,你聽明白沒有?”
“這麼麻煩,我還以為秋天到草叢裡逮一隻就行了呢。”
張山林板起臉來:“笑話,您那叫秋蟲兒嗎?那叫鳥兒食,喂鳥兒倒差不多。秋蟲兒是什麼?十冬臘月,西北風一刮,您懷裡揣一葫蘆,蟈蟈‘得兒,得兒’一叫,那是什麼勁頭?給個神仙也不換!”
“好嘛,一隻蟈蟈還這麼多說道?我聽著都暈。”
“你以為呢?這是學問,書本上可學不到,你查查四書五經去,那上面有嗎?”
張幼林仔細地看著蟈蟈,張山林又滔滔不絕起來,“再說我這葫蘆吧,之所以名貴,是因為摘下生葫蘆得晾乾一年,等著它變硬,然後入油溫炸,等到色變得微黃再取出晾乾,用絲帛拋光,這時您再瞧瞧,這葫蘆是光潤剔透,再配上象牙蓋兒,上面刻上‘五蝠捧壽’、‘魚躍龍門’什麼的,這就齊活了,這葫蘆,三十兩紋銀,少一兩人家都不賣。”
“叔兒,不是我誇您,像您這麼會玩的,京城裡還真不多,要玩就玩出個派來,哪天您鬧身好行頭,左手拎鳥兒籠子,右胳膊上架只鷹,懷裡再揣一蟈蟈葫蘆,後面跟一大狼狗,邁著四方步往天橋那兒一溜達,嘿!這才是真正的爺。”張幼林真心恭維起他叔兒來。
張山林聽著渾身舒坦,憐愛地看著侄子說:“幼林啊,你小子,就是和你叔對脾氣,連玩都能玩到一塊兒去,唉,你堂兄繼林啊,沒你有出息,除了會死讀書,什麼本事也沒有!”
張幼林摸摸肚子,看著張山林說:“叔兒,我餓了,今兒晚上咱去哪兒吃飯啊?”
張山林掏出塊金懷錶看了一眼:“喲,淨顧著說話了,還真到飯口了,這麼著吧,咱們去泰華樓,我做東。”
“行啊,泰華樓的香酥鴨和水晶肘可是一絕啊,我可是有日子沒去啦!”張幼林興奮起來,拉著張山林直奔了泰華樓,至於這頓飯要花費多少兩銀子,這叔侄倆可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天色漸晚,黑三兒引著秋月走迸了一條僻靜的小街。
秋月疑惑起來,不安地看著黑三兒:“大哥,松竹齋怎麼會在這裡?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我們家在這條街上住了有小一百年了,還能走錯了?你甭著急,馬上就到。”這時,左爺帶著柴禾迎面走過來。
黑三兒突然挽住秋月的胳膊,把臉湊上去:“姑娘,讓哥親一個。”
秋月大驚失色:“你……你要幹什麼?”
黑三兒一把抱住秋月:“姑娘,你別怕,哥喜歡你。”
秋月掙扎著大聲喊起來:“來人哪……”
左爺和柴禾躥過來:“幹什麼?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調戲良家婦女?”
黑三兒掏出了一把匕首朝左爺一晃:“你們少管閒事,都給我滾開!”
左爺義正辭嚴地說:“把刀子給我放下!聽見沒有?”
“老子要是不放呢?”
左爺突然飛起一腳踢在黑三兒的小腹上,黑三兒慘叫一聲扔掉了匕首,柴禾照著他又是一腳,黑三兒被踢出兩米多遠,摔倒在地上……
左爺雙手叉著腰:“起來!大爺我打起不打臥,省得別人說我欺負你。”
黑三兒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左爺扶住驚魂未定的秋月,關切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兒吧?”
被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