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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在北京懾於毛澤東的威望,王洪文還不得不有所收斂的話,在上海他無所顧忌了。一班“小兄弟”圍著他轉,捧他,吹他。就連那個“老幹部”馬天水,也在宴會上舉起酒杯,走到他的面前,獻媚道:“洪文同志,你到中央以後,進步真大啊!”
王洪文不忘“馬老”在“中共十大”那關鍵時刻對他的幫助,趕緊舉起酒杯,以吹還吹:“馬老,在老幹部當中象你這樣的精神面貌,在全國都是少見的!”
“舊居”·“聖地”·《大事記》
一九七五年九月三十日午夜,僻遠的上海定海路上,幾輛轎車停了下來。一夥人走出轎車,在定海路上一座小屋前駐足。
“文化大革命中這裡可熱鬧了,這是一間值得永遠懷念的小屋。真快,一轉眼,九年了!”王洪文滿懷深情,在小屋前跟廖祖康說著。
剛剛出席了上海的慶祝國慶晚會。趁著餘興,王洪文突然來到上海國棉十七廠,來到定海路那間小屋。
有著“紀念癖”,當年搞過“工總司半週年紀念”的王洪文,在他的“舊居”面前的一席話,馬上被“小兄弟”心領神會。
他在韶山參觀過毛澤東舊居。他希望有朝一日,他那小屋門口,也掛上紅地金字橫匾:“王洪文舊居”。
他的“舊居”,真的被“小兄弟”們精心保護起來了,以便日後辦個“王副主席紀念館”之類。
王洪文在上海國棉十七廠保衛科的辦公室,則早已被“小兄弟”作為“聖地”保留原貌。還是王洪文當年用過的那張辦公桌,還是王洪文當年用過的那張木椅子,還是王洪文當年放檔案的那個檔案櫃,玻璃板下壓著一張選民證,寫著“王洪文”三字——一切都保持當年的風貌。
王洪文說過:“這個辦公室是有意義的,要保留下來。”他的一句話,使那個辦公室成了“聖地”。
王秀珍成了“朝聖”的嚮導。她曾親筆寫下回憶:“在‘十大’以前,我曾把王洪文要保留這個辦公室的考慮,告訴了十七棉黨委負責人。他們照辦了,連王洪文在文革前的選民證和他用過的桌椅都照原樣保留著。
“一九七五年二月初和二月十五日我曾兩次帶領‘小兄弟’去這個辦公室開會,以增強對王洪文的‘感情’,效忠王洪文。第一次帶了葉昌明、陳阿大、黃金海、馬振龍、王日初、金祖敏。我和金祖敏傳達王洪文、張春橋對黃金海、戴立清的‘指示’,目的是使我和這幫小兄弟更加抱成一團,效忠王洪文,為王洪文爭氣等。第二次是王洪文要馬天水和我多關心新選進的中委和候補中委,給他們補上文化大革命這一課。當祝家耀(已去公安部工作)一次回上海要返京前的一個晚上,我借這個機會帶祝家耀、周宏寶、張國權、陳佩珍等在上海的中委和候補中委去十七棉進行所謂文化大革命的‘教育’,我介紹了所謂王洪文的‘造反史’。我還要他們不要忘記這些‘歷史’,要為王洪文爭氣,為‘四人幫’效忠。……”光是保留“舊居”、“聖地”還不夠,王洪文還授意為他寫“造反史”。
一本三萬多字的《上棉十七廠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大事記》,在王洪文的“關懷”下,歷時一年多,終於寫出來了。
這本《大事記》的基調是三條:
第一,上海國棉十七廠是上海“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工人運動的發源地;第二,上海國棉十七廠是上海“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紅色堡壘;第三,王洪文是上海國棉十七廠的工人領袖,該廠造反派的一切“勝利”都是在王洪文領導下取得的。
上海國棉十七廠高順興、王樹理、曾勇同。曾揭發過王洪文炮製《大事記》的經過:“王洪文為了篡黨奪權,親自策劃編寫了《上棉十七廠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大事記》,為自己樹碑立傳。
“一九七四年一月九日,他在北京接見廠黨委副書記董秋芳時,一再誇耀自己對十七廠文化大革命所起的作用。並說他‘一有空就回憶這些事情’,要董‘把十七廠的文化大革命好好總結一下。’董回滬後,即將王洪文的黑旨意向廠黨委作了傳達。同年十二月,經王洪文同意,抽人著手編寫《大事記》(引者注——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九日,董秋芳、孫一中、周彥朋、尹家龍、劉榮根等召開會議,安排三人寫作班,編寫《大事記》)。
“一九七五年八月,王洪文來上海時,又催促此事。十月底初稿完成,即送王審查(引者注——《大事記》初稿於一九七五年十一月四日由廖祖康交給王洪文。十一月五日,王洪文把《大事記》看了兩遍)。王看了以後,第二天立即召集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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