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4 頁)
恢復中共“八大”的路線。他的整頓,實質上也就是徹底否定“文革”。
王洪文成了閒人。他的工作,按毛澤東的安排,只是抓抓黨校的工農兵讀書班,如此而已。
王洪文牢騷滿腹。本來就是杜康之徒的池,此時此刻。他更借酒澆愁。三杯黃湯下肚,牢騷脫口而出:“媽的,什麼副主席,空頭支票一張!”
“什麼主持中央工作,權全給鄧小平奪了。哼,我只落得個抓抓讀書班,比弼馬溫還不如!”
他是個看不進書、坐不住的人。閒得無聊,無法打發那漫長的時光。他從“文藝旗手”江青那裡借來一部又一部外國“參考影片”,看了起來。看罷電影,餘興未盡,有時還找來外國小說“研究”三番。
看電影,看小說,還算安安靜靜。實在太閒了,悶得發慌,他去釣魚了。釣魚還不夠味,他打鳥。這時候,他剛當副主席那陣子的拘謹、小心,一掃而光,露出了他的“原形”,猶如當年在崇明島上一般“自由自在”。
訊息傳入毛澤東耳中。毛澤東對王洪文,作了安排:三分之一時間在中央,三分之一時間下基層,三分之一時間調查研究。
實行這“三三制”之後,王洪文不能在釣魚臺逍遙了。他選擇了上海作為“調查研究”的場所,給毛澤東寫了報告,回上海去了——為時三個半月,也就是差不多相當於一年的三分之一。
一九七五年八月,王洪文回到了他的“基地”——上海。
王洪文在上海是怎麼“調查研究”的呢?
上海市委招待處五位負責接待王洪文的工作人員何關明、葛艦陳世章、朱友生、王珏,曾回憶如下:“王洪文,一九七五年夏天來上海三個半月,一家五口住在高階別墅,整天過著花天酒地的資產階級生活。幾乎每餐都要喝名酒,經常要吃山珍海味,名菜佳餚,新鮮水果,時新蔬菜。什麼魚唇、鮑魚、乾貝、海參、蛤蜊、鵪鶉、野味……他想啥就要吃啥,而且要求苛刻,非要弄到不可。一次,要吃田螺,就要農村動員農民下水摸,要吃小豆苗,到生產隊組織人採摘,他要吃鮮荔枝、香蕉、菠蘿,由廣州用飛機帶來。兒子要吃石榴,也專人到蘇州去買。此外,到南通搞過蛤蜊,到寧波搞過青蟹,派人到處去買。
王洪文經常設宴請他的‘小兄弟’、親信吃喝,三個多月就請了二十多次。他以視察為名到工廠,到農村,到部隊時,事先安排吃喝,要人家準備名酒名菜,每到一處都大吃大喝,常常喝得酪酊大醉,醜態百出。
“王洪文幾乎整天吃喝玩樂,釣魚、打鳥、下棋、玩牌、打彈子、看電影,成了他每天主要活動。一百多天之內,看了八十多部電影。他還常常硬拉著工作人員打撲克、下軍棋,玩通宵。他不僅白天去打獵,有時晚上也去打,專門讓人特製了聚光搜尋燈。
他釣魚,讓工作人員用麻油、茅臺酒和麵粉作魚餌。釣不到魚,他就挖空心思要工作人員做兩隻木框浮在水面,框裡放上青草,引魚上鉤。王洪文一貫作威作福,釣魚時,不僅要為他準備煙、茶、水果、桔子汁,還要工作人員把煙遞到他嘴裡,為他點菸,拾魚,裝魚餌、擦汗,扇扇子。
“他在上海三個半月,窮奢極欲揮霍,據不完全統計,就花了二萬餘元。……”王洪文如此吃喝玩樂,半是政治失意,半是本性如此。到了上海,人們的心目中,他還是“副主席”,還是“接班人”。他樂得借這迷人的光圈,優哉遊哉。
他的“小兄弟”馬振龍,成了他的“後勤部長”。據上海市輕工業局三位工作人員韓仁和、劉恩仁、吳行慎回憶:“王洪文非法攫取大量國家財物。他成為副主席後,串通上海市輕工業局的馬振龍,利用職權,以‘硬性索券、’授意試製‘等手法,巧取豪奪了大型彩色電視機、紅旗牌高階照相機、高階汽手槍、高階手錶、石英電子錶、太陽能打火機、高階香菸、啤酒、糖果等大量輕工產品。就以食品一類來說,一次就拿高階雪茄煙三十五條、酒芯巧克力糖六十盒,醬菜罐頭二十多瓶。
“王洪文為了打獵,硬要給他仿製美國‘奇異牌’的聚光搜尋燈。工廠只好停止部分正常生產,日夜趕製,突擊一週,造出二十隻,王僅選去二隻,耗費國家資金一萬多元。又如,為王洪文專門精製五塊高階鑽石牌雙日曆手錶,調動了七個工廠、一個商店的四十餘名技術人員,化費國家資金一萬一幹多元。王洪文用的保溫杯,也要給他特製,加工單位僅為制杯蓋,化了半個多月時間,專門制了兩套模具,這一項就耗費國家資金一千六百多元。”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