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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地方,原因一定非同小可。幸喜我們現在找到你了,即使不能幫你解決什麼困難,至少可以給你一些忠告。人只要還活著,就不應該拒絕別人的善意勸告,任何困難也不會大到讓人拒絕勸告的地步。因此,我的小姐或少爺,或者隨便你願意當什麼吧,不要因為我們發現了你而嚇得驚慌失措。給我們講講你的情況吧,不管它是好是壞,看看我們這幾個人或者其中某個人是否能為你分擔不幸。”
神甫說這番話的時候,那個喬裝打扮的姑娘只是痴迷地看著他們,嘴唇不動,一句話也不說,彷彿一個鄉下人突然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稀世之物一樣。後來,神甫又講了些同樣內容的話,她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看來這荒山野嶺並非我的藏身之地,這披散的頭髮也不再允許我說假話了。我現在再繼續裝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如果你們相信我,我可以告訴你們,我這樣做主要是出於禮貌,倒不是為了其它什麼原因。諸位大人,我感謝你們願意幫助我,也正因為如此,我應該滿足你們的各種要求。不過我擔心,我的不幸不僅會讓你們對我產生同情,而且還會讓你們感到難過,因為你們找不出什麼辦法可以幫助我,安慰我。儘管如此,為了不讓你們對我的品行產生懷疑,我就把我本來想盡可能隱瞞的事情告訴你們吧。否則,你們已經認出我是女人,而且年紀輕輕,隻身一人,又是這身打扮,無論是加起來還是僅只其中一項,都足以使我的名聲掃地了。”
這個女人很美,說起話來滔滔不絕,而且語調輕柔,使三個人不僅欣賞她的美貌,而且對她的機敏讚歎不已。三個人再次表示願意幫助她,並且再次請求她講講自己的事。那女人也不再推辭,大大方方地穿上鞋,把頭髮攏好,坐到一塊石頭上。等三個人在她周圍坐好,她強忍住眼淚,聲音平緩清晰地講起了自己的不幸身世:
“在安達盧西亞,有一塊領地是一位公爵的,他在西班牙也稱得上是個大人物了。公爵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繼承了公爵的領地,似乎也繼承了公爵的良好品行。小兒子繼承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貝利多的背信棄義和加拉隆的奸詐他都學會了。我的父母是公爵的臣民。父母雖然門第卑微,卻很富裕。如果他們的門第能與他們的財產匹配,他們也就心滿意足,我也不用害怕自己落到這種境地了。大概,我命運不佳就是因為我沒有出生於豪門貴族吧。父母的門第既沒有低賤到自慚卑微的地步,也沒有高貴到讓我否認我的不幸就是因為家世孤寒的程度。總之,他們是農夫,是平民,與那些臭名昭著的血統沒有任何聯絡,就像人們常說的,是老基督徒了。他們生財有道,理財有方,逐漸獲得了紳士的名聲。不過,他們最大的財富就是有我這麼個女兒。父母很喜歡我,而且只有我這麼一個繼承人,可以說我是個倍受父母寵愛的孩子。他們對我奉若神明,把我當成他們老年的依靠,凡事都同我商量,從我的需要出發,我總是能隨心所欲。
“同時,我還是他們的的精神支柱,是他們的財富的管家。僱用和辭退傭人,播種和收割多少,都得經過我手。還有油磨、酒窖、大大小小的牲口和蜂箱都由我管。一句話,凡是一個像我父親這樣富有的農夫可能擁有和已經擁有的一切,都由我管。我成了女管家,女主人。我很願意管,他們也很高興讓我管,願意得沒法再願意了。我每天給領班、工頭和傭人們派完活,就做些姑娘該做的事情,例如針線活、刺繡、紡織等等。有時候為了活躍一下精神生活,我還讀點我喜歡的書,彈彈豎琴。根據我的體會,音樂可以調節緊張的精神生活,減輕人的精神負擔。這就是我在我父母家裡的生活。我特別提到這些並不是為了炫耀自己,或者讓你們知道我是富人家的女兒,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從那樣好的生活環境落到現在這種不幸的狀況,責任全不在我。
“我就這樣每天忙忙碌碌,而且深居簡出,簡直像個道士,我覺得除了家裡的傭人,沒有人能看見我。因為我去做彌撒的時候總是去得很早,而且有母親和幾個女傭陪伴,捂得嚴嚴實實,走路也規規矩矩,眼睛幾乎只看腳下的那點地方。儘管如此,費爾南多愛情的眼睛,最好說是銀蕩的眼睛,簡直像猞猁一樣敏銳,還是發現了我。這人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位公爵的小兒子。”
一聽說費爾南多這個名字,卡德尼奧的臉驟然變色,並且開始冒汗。神甫和理髮師都注意到了卡德尼奧臉上的變化,生怕他這時又犯起他們聽說他常犯的瘋病來。不過,卡德尼奧僅僅是臉上冒汗、目光呆滯而已。他緊緊盯著那個農家女,思索她究竟是誰。可那個姑娘並沒有注意到卡德尼奧的這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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