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繼續講道:
“他後來對我說,他還沒認清我的模樣就已墜入了情網,他後來的所作所為也證明了這點。不過為了儘快講完我的故事,不過多地回溯我的不幸,我就別再講費爾南多如何費盡心機,向我表示了他的心願,他又如何買通了我家裡所有的人,向我所有的親戚送禮了吧。我家那時每天白天都熱熱鬧鬧,夜晚音樂攪得誰也睡不了覺。還有那些情書,簡直不知是如何到我手裡的,盡是沒完沒了的山盟海誓。他的這些做法不僅沒有打動我,反而叫我心腸更硬了,彷彿他是我不共戴天的敵人。他搞這些動作,是為了實現他的目的,但結果恰恰相反。倒不是我覺得費爾南多風度不夠,也不是覺得他殷勤過分了。被這樣一位高貴的小夥子傾慕,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看到他那些情書上的滿紙恭維,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在這方面,我覺得我們女人即使再醜,也願意聽別人說我們漂亮。只是我的品德和我父母對我的勸告讓我對他的這些做法很反感。父母完全瞭解費爾南多的意圖,因為他滿不在乎地到處張揚。
“父母常常對我說,我的品行牽涉到他們的聲譽,他們要我注意到我同費爾南多之間的差距。從這兒可以看出他們考慮的是他們的好惡,而不是我的利益。當然,這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說,如果我願意設法讓他放棄其非分追求,他們願意以後把我嫁給我喜歡的任何人,不管是我們那兒還是附近的大戶人家。憑我家的財產和我的好名聲,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既然父母這樣允諾我,又講了這些道理,我自然堅守童貞,從沒給費爾南多回過任何話,不讓他以為有實現企圖的希望,更何況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大概把我的這種自重看成對他的蔑視了,也大概正因為如此,他的淫慾才更旺。我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對我的追求。如果這是一種正當的追求,你們現在就不會知道這件事了,我也就沒有機會給你們講這件事了。總之,費爾南多知道了我父母正準備讓我嫁人,讓他死了這條心,至少知道我父母讓我防著他。這個訊息或猜疑使他做出一件事來。那是一個晚上,我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同我的一個侍女在一起。我把門鎖好,以防萬一有什麼疏忽,我的名聲會受到威脅。可不知是怎麼回事,也想象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我這麼小心防範,在那寂靜的夜晚,他竟忽然出現在我眼前。他的目光使得我心慌意亂,眼前一片漆黑,舌頭也不會動了。我沒有力量喊叫,我覺得他也不會讓我喊出來。他走到我面前,把我摟在懷裡。我當時心慌意亂,已經無力保護自己。他開始跟我說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把謊話編得跟真話似的。
“那個背信棄義的傢伙想用眼淚證實他的話,用嘆息證明他的誠意。可憐的我孤陋寡聞,不善於應付這種情況,不知是怎麼回事,竟開始以假當真了。不過,他並沒有能透過憐憫、眼淚和嘆息打動我。稍稍鎮定之後,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會有那樣的勇氣對他說:‘大人,我現在就在你懷裡,可我即使被一頭野獅摟抱著,如果要我做出或說出損害我貞潔的事才肯放開我,無論是怎樣做或怎樣說,我都是不會答應的。所以,儘管你已經把我的身子摟在你懷裡,我仍然坐懷不亂。如果你想強迫我再走下去,你就會看到你我的想法有多麼不同。我是你的臣民,可不是你的奴隸。你的高貴的血統不能也不該讓你有權力蔑視我的出身。你是主人,是貴族,應該受到尊重。我是農婦,是勞動者,也應該受到尊重。你的力氣不會對我產生任何作用,你的財產在我眼裡毫無價值,你的話騙不了我,你的眼淚和嘆息也不會打動我的心。如果我剛才說的這些東西有一樣出現在我父母同意他做我丈夫的那個人身上,而且他合我意,我順他心,因為那是光明正大的,我即使沒興趣,也會心甘情願地把你現在想強求的東西交給他。我的這些話就是想說明,除了我的合法丈夫,任何人也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那個負心的貴族說:‘如果你考慮的僅僅是這個,美麗無比的多羅特亞(這是我這個不幸者的名字),我現在就和你拉手盟誓,讓洞察一切的老天和這座聖母像作證。’”
卡德尼奧一聽說她叫多羅特亞,又開始不安起來,他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她的話,想看看事情的最後結局,其實,他對此幾乎瞭如指掌。卡德尼奧說:
“你叫多羅特亞,小姐?我也聽說過一個同樣的名字,而且她的遭遇也許和你差不多。請你繼續講吓去,回頭我再給你講,肯定會讓你既害怕又傷心。”
多羅特亞聽到卡德尼奧的話,又見他破衣怪樣,就說,如果他知道有關這個姑娘的事就請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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